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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失踪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上城那边没有消息,警察也搜寻不到踪迹,唯一确定的是他没有离开怀县。 “所以他一次都没有跟你们联系过吗?”坐在单人沙发里的警察问我们,周雅珍捂着脸摇了摇头。 她放下手抬起头,一脸的泪,说话都带着苦楚,“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啊,李山他人都不见了怎么可能杀人,就算……”她忽然停住,犹豫半天才为难地说下去,“就算是因为赌债起了冲突,也不至于杀人啊,他哪有那个胆子。” 另一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警察开了口,语气很是不耐烦,“人证物证齐全,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没有可不可能的事。” 据他们所说,打捞上来的不止江齐的尸体,还有一个装着李山证件的钱夹,就飘在湖边的蒲草里。 周雅珍止不住地哭起来,我揽住她的肩膀对警察说:“抱歉。”偏头时,我看见坐在一旁的哥哥,他面无表情,像是有一根线连着我们,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慌乱。 “听说你和江齐有过节?”警察问我。 我礼貌地笑了一下回答:“是的,因为他以前欺负过我哥哥。” “你最后一次见江齐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说:“我爸刚失踪的时候,江齐来家里要钱。” 警察听完转头问哥哥,“你呢?” 我看向哥哥,他的手在沙发上抓了一下,又倏地放开,然后微微偏头说:“也,也是那天,在家里。” “嗯,你不用紧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 我替哥哥回答:“不好意思啊,哥哥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还有什么问我就好,我会尽力配合的。” 警察看着手头的记录思考,正当他准备问我的时候周雅珍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你那天去了哪里?”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转向了我,我维持的得体霎时僵在脸上。 “我和哥哥在同学家住。”我说,“江齐要钱那天我报了警,他被抓进去呆了几天,我担心他出来之后找事就带着哥哥去朋友家住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刚回来,就是江齐死的那天。” “对了,朋友叫陈其可,我们一个学校不同班,需要的话可以叫他来作证。” “你们住在他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在吗?” “不在。”狭小的客厅又多了个人,陈其可坐在木椅子上,规矩地回答警察的问话,“他们常年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住。” “这样啊。”这次问我们的是那个年轻的警察,另外两个去阳台抽烟了。 我和陈其可对视一眼又立马错开,我心里很快转了一下,说:“可以查看学校到他们家的监控,他家在柳园,或者找老师同学问,就能知道我们经常一起同行了。” 我话还没说完陈其可就在警察身后抬起眼看向我,一脸的:你疯了? 监控里根本没有我,老师同学也不能百分百证明我同他一起去了他家。 但我没理他,我认真地看着警察,哥哥回房间了,周雅珍哭哭啼啼,我努力扮演那个乖乖配合的人。 “柳园啊……”警察低声念叨。 阳台那边的警察听了个大概,走过来捻了烟说:“行了,收工吧。” 送走他们之后,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从冰箱拿了瓶可乐放到陈其可面前。 他没说话,两手摊开让我看。 “什么。” 他伸到我面前,压着声音控诉:“我手里的汗都在往下流!” 我抬起嘴角,一半黑夜沉下来,盖住了我的表情,“吓成这样。” “我本来没害怕,你他妈来个回马枪,我心脏差点跳出来!” 那会儿确实是我临时起意,我仔细观察了那几个警察,带头的和另一个年长的一看就是老油条,态度懒散又敷衍,很明显不太想在我和陈其可身上浪费时间,年轻的那个没什么话语权,所以我提了柳园和老师同学。 陈其可他们家有几处房子,柳园是最远的,且那边是新城区,监控不一定设施到位。 向老师同学取证没有什么问题,在他们眼中我和陈其可确实经常在一起,这个证明虽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但对我也是有利的。 只是没有和陈其可商量,当下根本没法商量,原本叫他来就是意外,我根本没想到周雅珍会提起我回家的时间。 不过还好在可控范围。 陈其可打开可乐喝了一口问我:“那你爸……”半路又改口,“李山能找到吗,找不到怎么办。” “只要他没离开怀县,找到是迟早的事,怀县就这么大一点,警察不找上城也会找,他欠了上城那么多钱还杀了江齐,上城不可能放过他。” “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我看着陈其可没说话,他终于想起什么,凑近了问我:“你连他身份证都偷了?” 我微微一笑。 陈其可默默远离,看着我说:“……你他妈真黑。” 丢在郊湖的钱夹是我在李山失踪之前就拿走的,里面恰好有身份证,我故意丢过他很多东西,钱夹是唯一一个我留着的。 从郊湖回来的那一晚我就在想,怎么能造一个物证,这个东西就派上了用场。 良久,外面彻底黑了,没开灯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陈其可问我:“那个小五,保险吗?” “他那么怕死,不听我的,死的就是他。” 让小五假装目击证人指认凶手是李山,他不得不照做,因为我手里有他把江齐推下郊湖的视频。 这个替死鬼,李山不当,他就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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