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第2/3页)

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其实，又何必生气呢？她只是忘了，能够忘记，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你知道，这山上的灵气是怎麽来的？」

    杜晦明恢复了平日神sE，语气轻缓。

    林瑀没有挪动位置，摇摇头。

    「当这座山还是赤棱山时，它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山，甚至後来，因为一头虎妖的出现，让它沾染上了戾气。」

    「当时，山上与山下的众生，过着痛苦不堪的日子，顺从虎妖，就得被奴役，不顺从，就会被nVe待、吃掉。」

    林瑀点点头。这些，h老先生对她提过。

    「众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那头虎妖拥有千年道行，结果总是失败。到最後，富有的、健康的，能走的都走了，但没钱迁居的、老弱病幼、甚至被地方缚住的灵，都没法离开，只能听任虎妖荼毒。」

    「有一天晚上，天上降下一颗明亮皎洁的辰星，辰星下地後，化成一名少nV，少nV陷入几日昏迷，山上有人发现了她，怕她也落入虎妖的手中，便将她藏了起来。」

    「没想到，那人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少nV来自十越天界，是天帝的nV儿，有着强大神力。虎妖很快就被她打败。」

    「但少nV心X仁慈，只封印虎妖道行，要牠以後不许害人，也不许再入赤棱地界，将牠赶了出去！」

    「这山上的灵气，便是她从天界带下来的。」

    说了一段落，杜晦明凝视着林瑀的脸。

    「既是天帝的nV儿，又为什麽会堕入人间？她是专程来收虎妖，解救世人的嘛？」

    林瑀听得出神，没察觉杜晦明神sE有异。

    「不。她是犯了错，从诛仙台被贬下人间的。」

    怎麽杜晦明连这都知道？他跟仙nV聊过天麽？

    「你怎麽会知道？你跟她很熟？」

    林瑀狐疑。

    「我怎麽知道，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杜晦明没有正面回答。

    兜圈子、卖关子，以为自己很行麽？一定是跟我一样，不知从哪本古书上找到的资料而已。

    换我显摆了，林瑀想。

    「其实你知道的，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林瑀清了清喉咙，她准备要让杜晦明，对她佩服得五T投地。

    「哦？」

    杜晦明没想到林瑀是这样的反应，他觉得好笑。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手资料，林瑀又有什麽拿得出手的？

    「千年前那个晚上，天上谪下的，不只一颗星。」

    林瑀一面说，一面注意杜晦明的反应。

    1

    「是夜，天堕二星，黑入月海，白入赤棱，寂然无声，不类陨石。李诩时任淮桦主簿，观此天象，喟然曰：此天上犯事谪仙也。」

    林瑀背诵後，杜晦明又陷入沉默。

    沉默，是不是代表他又要变脸了？如果是，我可要逃了……

    「你说当晚，有两颗谪星？」

    杜晦明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不让她跑了！

    「淮桦县志说的，还会有假麽？」

    林瑀扭着胳膊，却没法挣开杜晦明的手。

    「如此，那麽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杜晦明深x1了口气，闭上双眼，看上去似乎有放下什麽的释然，也有重新承担起什麽的沈重。

    「你知道，黑堕星是谁？」

    1

    看着杜晦明的反应，林瑀认为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停了半晌，杜晦明睁开眼睛。

    「你有什麽想法？」

    「我曾经在山神庙过夜，看见一个黑袍男子。我遇见他时，他正在吹笛。」

    林瑀信心十足。

    「他就是黑堕星。我这次再上山神庙，就是为了找他。」

    「错。」

    简洁有力的一个字，重重击溃林瑀的自信，试图让她一枪毙命......

    「你凭什麽这样说？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林瑀冷哼一声。

    1

    「自然知道。」

    杜晦明自信地笑着，点点头。

    「说说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林瑀打定主意，他胡扯瞎掰出来的答案她未必要相信。黑袍人的存在连八十岁的h老先生都不清楚，杜晦明怎麽可能知道？

    「不要。」

    「那你就是不知道。」

    「你不用激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实情。」

    杜晦明好整以暇。

    「你先告诉我，为什麽连h老先生都不知道的事，你会知道？」

    「闻道有先後，不在年龄。你不是也知道双堕星，这事h伯并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1

    「好，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你要怎麽样才肯告诉我黑袍人和黑堕星的身分？」

    林瑀想，不如先示弱，听听他说什麽，等他胡扯够了再笑话他一番。

    「你知道我的要求。」

    「我不可能不开发堕星山。这不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的家人。」

    林瑀选择告诉杜晦明实情，希望他可以T会到自己的诚意。

    杜晦明没再回答，似乎开始认真思考林瑀的话。

    林瑀也没催他，只是眨着一双水灵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好吧，咱们各退一步。」

    杜晦明点点头，认真地与林瑀四目相接。他的眼睛大小适中，眼瞳漆黑却深沉。

    「我告诉你黑袍人是谁，你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1

    「什麽事？」

    原来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林瑀在心里暗笑。

    「跟我交往。」

    这杜晦明!为什麽总是语不惊人Si不休？

    「这咖啡凉了，酸酸的，真难喝……」

    他的要求让林瑀有些尴尬，措手不及，她蓄意顾左右而言他。

    「不要？那算了。」

    说到吊人胃口，杜晦明真是个老狐狸。趁人之危，根本趁人之危！

    「好。」

    林瑀含着咖啡，含糊地说。

    1

    「什麽？我没听懂。」

    「我说，好。」

    这个杜晦明怎麽那麽讨厌？追她的赵翊恺都还知道要送99朵玫瑰，丁副理也对她关怀备至还送神明加持过的白玉，这可恶的杜晦明，竟然利用她的弱点。更可恨的是，为了知道黑袍人的身分，她还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