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世界的终结，谁的世界的终结（下） (第3/4页)

远不会离开自己最Ai的人。就算有什麽困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也总能解决，於是资本也不再具备意义，只要用永远的时间和不会Si去的命运，人类就能变得平等，是不得不变得平等，人类和星球各取所需，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再有斗争，它们信仰月亮，所有人都信仰月亮，不存在不信仰月亮的人，月亮包容了人类，人类也尊敬着月亮。」

    「如果那样的话……」

    「想要探究星球的，想要靠近月亮的，最终都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没有失去生命，却又失去了生命，那是一种概念，我不太擅长解释，大概终日泡在学校图书馆的某个人应该可以解释。总而言之，人们得到了永生，不会Si去，但也开始约束自己，不探索月亮，不亵渎月亮，人类的意志便等同於星球的意志，得到永生的人唯独害怕虚无，但除了虚无之外，人也失去了选择Si去的道路。」

    「为什麽，要选择Si去？」

    「你觉得，只能活下去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麽？」

    「唔……」

    「不用怀疑自己，那不是什麽不正常的事情，至少在这个世界中，能永远地活下去，只能活下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是人类不知道祈祷了多久才终於能得偿所愿的现实，尽情地享受这一点我觉得也没什麽不好，不如这样的话更像是人类一样。」

    这应该是作为「我的Ai」的少nV，第一次在我面前说了这麽多话，还是不间断地为我解释这个世界的真相，生怕我有一点点不理解，她还放慢了自己的语速，可是我觉得她讲的一切都是那麽遥远，即使那个nV孩子还倒在不远处，我依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所谓人变成了永恒，人不会Si去，简直就跟故事里会出现的一样，没有真实感，更没有可信度，但是。

    「这一切无关个人的意志，是人类的整T的意志，人类这个物种想要延续下去，便诞生了这麽崇高却又拙劣的梦想，想要存在于永远，确实听起来格外美丽，作为你的Ai的我有了这层兴致，便也能永生。」

    「你也是人类吗？」

    「事到如今你不觉得我是人类吗？人类与人类才会相Ai，只有人类会与人类产生真Ai，人类与星球的Ai是信仰，是共生，那种东西并不是相Ai，不是单纯的给予与单纯的索取，人只有和人才能变成真正的Ai。」

    「……」

    「人其实只有和Ai在一起，才能前往永远，这是本不该被忘却的事情，所以还好我遇到了你，我能够遇到你，我便能成为不只是R0UT上的永远，也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永远。」

    「永远，到底是什麽？」

    被我这麽询问的少nV，「我的Ai」她轻轻一笑，和早晨的那时候一样，再度牵起了我的手。

    可是，太遥远了，时至今日，太过於遥远了，我觉得她距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她是否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需要我才能真实存在，她说她达到了R0UT上的永远，可眼前模糊不清的一切，绝对称不上所谓的R0UT，那她究竟是什麽呢？

    「永远，就是永远。」

    「……」

    「是永远不会Si去，唯独摆脱活下去的手段就是消失在虚空之中，可那时候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那并不一定是Si亡，也可能是在虚空之中永远地活下去，想想就是特别可怕的事情吧？」

    「……」

    我不知道，自然也没有感受过她所说的事情。

    「永远就是永远，是大家都期望的，能够一直存在，什麽都不会消失的永远，喜欢的事情，深Ai的人，大家都会永远在一起，没有Si亡没有不安，那是属於，仅仅属於人类的乐园。」

    「那样的事情，不存在吧？」

    「存在的。」

    「不，那样的话，倒在那里的她就不会那麽痛苦了吧？」

    即使身上的伤会恢复，可是痛楚不会消失，痛感也不会平白无故不见，倒在地上的nV孩子痛苦地扭曲着面容，眼泪没有办法忍住，从紧闭着的双眼中溢了出来。

    「那并不是痛苦。」

    「不，那就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事情，不知道你有怎样的价值观，可是痛就是痛，痛了就要说出来，你刚刚不也是说了吗，是个nV孩子的意识在向我求救，是你自己肯定了她的痛苦。」

    「啊啊，因为她是不成熟的人类，是不完整的人类而已，所以才会为这种事情感到痛苦，人类唯一的痛苦，人类唯一的病症，只有Si亡而已啊。她再怎麽被伤害，也不会Si去，只要不会Si去，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到，只要意识到这一点，什麽痛苦都可以忍耐，什麽也都不是痛苦，人应该仅仅害怕着Si亡而已。」

    「我要把这孩子送回去，如果人类真的能够永生的话，那她就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和家人团聚，过上幸福的生活才对，所以……」

    「那是不行的，做不到的。」

    「……」

    「不要用这麽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明明是你的Ai，我会受伤的。是啊也该向你解释一下，我为什麽会这麽说了。你刚刚说过要把这孩子送回家，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的话就应该把她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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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

    「因为她既是人类，也是这个树林的意志。」

    「……」

    「她是与众不同的人类，所以她也有必须承受的东西。」

    谁都要承受痛苦。

    谁都无法摆脱。

    因为谁都是人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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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呀，我也不是故意那麽说的，我只是为你讲出了所有事实。」

    「……」

    我没有搭理少nV，没有搭理「我的Ai」，尽管如此她也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身後，不知道她是因为身为所谓的「我的Ai」在b迫着自己接受我的冷淡，还是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而已，因为那时候她的反应，我有点看不透她这个存在究竟是怎样的。

    她称呼自己为人类，称呼那个nV孩子为不完整的人类，可事实上有着明确清晰面容的那个倒在地上的nV孩子，b整个身T的样子都模糊不清的她，在我眼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