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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2/2页)
,顺心适X方为大道。你的舞跳得这麽好,自是上天赋予你的才能,既承此道,便不该为外界世俗所累。绝世之花为尘世所困,是这世道对不住你。」他轻柔地拂去她发上的一片落花,微微一笑,道:「但我相信你,终有一天,能有所成。」 从未有人这般郑重其事地鼓励她,白凝仔细反覆咀嚼着他的话,心里有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悄然萌芽,开口便道:「那若我真有所成之日,你就来当我的唯一一个观众吧!」 来人一愣,纵容又无奈,随即轻笑着答应了她。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把他对她的鼓励当成了目标,支撑着她,在最美好的年岁里,绽放出最骄傲高贵的姿态,也在最无助绝望的时候,成为了她唯一足以傍身的工具--为了活下去。 被诬陷背叛的时候,她生气,却没有绝望;阿爹被捕,满门入罪,阿娘自杀的时候,她无助悲痛,也没有绝望;她一直记得他说的话,尽管入了晚香楼,也努力不懈的练舞,等到她终於以一舞扬名天下的时候,她没有等来记忆里的那个人,而是等来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将手中的昙花交给了她,「这是他留下的遗物,临终之前,嘱咐我将这盆花交给你。」 白凝低垂眼眸,伸手僵y地接过了那盆花,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只听见来人叹息的声音道:「一盆花而已,他却像什麽重大的事一样,再三嘱咐要我告诉你,要保持赤子之心,相信自己,即使周遭全是黑暗,你也是唯一的光。」 的确是他会说的话,一样是那麽温暖,那麽可靠,莫名地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依靠的错觉。 可事实却是他失约,再没来过。 她只知道,答应了人就要守约,却不知道还有一种失约,永远都无法兑现。 白凝微微恍神,蝉翼似的眼睫微微一颤,半晌才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得扯了唇角,苦涩地扬起一抹笑来,「因为,我……再也跳不出来了。」 无奈的一句话,以含着三分苦涩、三分倔强、三分凄楚、一分苍白的语气说出来,y是将如此暧昧的氛围蒙上一层冰冷的晦暗。 那是一种被催折的绝望。 男子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後的苍凉,握着她的手一紧,眼里顿时闪过了很多复杂的神sE,她看不清。 他薄唇微抿,却是笑了起来,笑声怪异,像是隐含了很多禁忌与苦涩。 「原来如此,已经跳不出来了吗……」他似是呓语般喃喃自语着她听不懂的话。 白凝看着他一瞬间哀伤的眼神,咬了咬唇,尽量驱散心底那些莫名泛起的愧疚与无措,y是撇开头去,避开他无尽幽深的目光。 她想,她一定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正僵持不下,忽然房外传来一阵琴声,悠悠扬扬,与四周的靡丽YAnsE格格不入。 白凝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当即面sE一变,这首曲调如此熟悉,她分明听过首曲子! 白凝眸光一凛,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眼前的男子,转身飞快跑了出去,循着那熟悉的乐声,一路追到了前厅。但见轻纱飞扬的舞台中央,红衣蹁千,有nV子曼妙的舞姿随着琴声翩翩起舞,顾盼之间尽是风情,长袖飞扬的瞬间,隔着重重纱幕,向着帘後弹琴的人影投去温柔的笑意。 情意如此隐晦,可这一切又分明落入白凝眼里。 她紧紧缵着手下的栏杆,目光直直地望着舞台上红衣如火的nV子,一个旋身,长发被撩了开来,一张明媚的面容顿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是她! 白凝终於看清了她的样子,像一道光,蓦地被掀开了掩盖在脑海里的一幢帘子,落进她灰暗模糊的记忆中,然後变得异常生动起来—— 那个笑容明媚的nV子,是秋窗。 初来乍到的冬夜里,替她端来一碗热汤的是秋窗;繁华锦簇的花园里,与她跳舞赏月的是秋窗;孤凉寂寞的年岁里,和她饮酒对弈的是秋窗…… 她分享着她的喜怒哀愁,是她胜似亲人的姐妹,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可是,她怎麽可以背叛她呢? 她怎麽可以背叛她! 她明明知道,这剑舞是她花费多少功夫才习得,故言此舞除她之外无人可跳,却在今日模仿着她的样子,跳着她苦练多年的舞;她明明知道,这首曲子,是多年前的琴师为她的舞所写,却偏偏用了这首曲子;她明明知道,是琴师毁了她的家族,害Si了她的父母亲人,却还与他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她离开江城不过几日,她就与他暗通款曲,背叛了她,真是可恶! 白凝怒不可抑,被好友背叛的恨意与妒忌遮掩一切,当即什麽都不顾地冲过去,一心只想抓住她痛打一顿,要她付出代价。 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衣袖,不料一只手半途拦住了她:「你做什麽?」 「放开我!」白凝奋力挣扎,几近崩溃地朝着他吼道:「她背叛了我啊!她怎麽可以背叛我?怎麽可以背叛我!」 她甩开了他的手,气愤难耐,却不防对上了他琉璃般剔透的黑眸,从他澄澈如镜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双目赤红,形似疯癫。 她倏地一愣,看见他眼中疯狂的倒影,那般可怖,那麽陌生…… 那是谁啊?那、那不是她…… 彷佛一盆冷水哗啦啦地浇了下来,顿时将身T从头冷却到脚,白凝後怕地捂着额,浑身发颤,如坠冰窟,有什麽自眼角滑落脸庞,落在心底,DaNYAn一池心湖。 「凝霜?」忽然,一把温婉的nV声穿透寒冷,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朝着她的方向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道:「凝霜,是你吗?」 凝霜…… 她听见熟悉的名字,恍惚地抬起头来,看见了秋窗含着水气的眼里,闪着一点一点惊喜的微光。 惊喜……是她看错了吧?她已经背叛了她,如今见她回来,又怎麽会开心? 她恨恨地瞪向她,身後的男子上前一步,不动声sE地将她拦在身後。 白凝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拦着我做什麽?她这个叛徒,若不是琴师,我家也不会无辜冤Si,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1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含着多年来积累的怨气与不甘,她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怨? 秋窗望着被男子拦在身後的白凝,美目里闪烁着泪光,张了张嘴,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并未言语,转眸望着男子,哀YAn凄清的眼神,透着一GUyu说还休的哀戚。 「凝霜……那麽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放下吗?」 放下?灭门之仇,背叛之恨,试问……谁能轻易言弃? 白凝冷笑,笑她的愚蠢。 不等她回答,身前的男子先一步打断了秋窗的话,问:「傅煊呢?」 是啊。傅煊,她那无情的夫君,未留下只字片语便独自离去,音讯全无,那麽他……又会去哪里了呢? 「傅煊?」听闻这个名字,秋窗面sE一僵,神sE一下子变得诡异,「当年一事後,傅家早已没人了。傅煊……也早就Si在了那天夜里。」 一语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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