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来信(abo)_第五章(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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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上) (第2/2页)

 他们学校大多家境优越,来的这群人最差也是中产以上,当然林松松除外。林松松不是因为郁仪才来的,他和李沛私交不错,可能两个beta傻味相投,反正是李沛邀请他来的。

    他自己做了个蛋糕,又准备了礼物,直言不讳地和李沛说,“我是没什么钱的,只能这样了,你嫌弃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自从那天林松松宣战式预定告白,几乎全校都觉得他痴人说梦,x蛤蟆想吃天鹅rou。那可是郁仪,alpha里最冷漠也最漂亮的那个,金娇玉贵,好看得可以用美来形容,可第二天林松松就蹬着他那辆破烂自行车载着郁仪进了校门。

    fuck。

    他们绕过泳池,李沛飞奔着扑过去,“mama!”

    李沛看起来无拘无束,张扬意气,但事实上很听他父亲的话。他的omega父亲,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秀美温柔,李沛叫他“mama”。

    他一副少年羞涩的模样,向父亲介绍,直率又忸怩,“这就是祝余,我的……好朋友,我很喜欢他!”

    那点旖旎的心思昭然若揭。

    祝余有些不快,碍于礼数还是先问好,“叔叔好。”

    李沛父亲睇了儿子一眼,又笑着注视祝余,没说什么让他不自在的寒暄,只问他玩得开不开心,又说,“以后常来玩。”

    李沛立马接腔,“是啊是啊!马上假期了,你常来玩嘛!”

    梁阁静静立着,李沛父亲扫到他,像是嗔怪,细看又分明是疼爱,“你也是!”

    祝余这才想到,李沛的父亲就是梁阁的舅舅。

    梁阁低着头笑,李沛父亲还待说什么,“既然搬……”

    沈释凑上前,卖乖似的玩笑道,“叔叔,我呢?怎么也不叫我常来玩?”

    他大概对儿子这些玩伴都熟悉,故意说,“我怕你来了不走。”

    到底是小朋友们的场子,李沛父亲又体弱,只嘱咐几句让大家好好玩,很快上去了,下面再次重归欢腾。

    人太多,分成了几波,开始玩游戏。

    祝余被李沛陪着坐着沙发,梁阁和沈释坐在凸窗前的椅子上,和他正是对角,远远地隔着,四处是人,因为玩游戏,只开了几盏壁灯。是个抽牌惩罚游戏,玩了几局也没点到他们,因为是在李沛家里,惩罚并不出格,但还是气氛高涨,耳边全是吵人的笑声。

    李沛边怕他乏味凑在他身边说着话,边不时应付着其他人的拉拽邀约,到处是人,祝余冷脸兀自端坐着,忽然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梁阁发的消息,“餐台的樱桃挞不错。”

    他捧着手机,眼皮往上掀了一点点,在聚会嘈杂的人声和昏昧的光影里,梁阁正侧过脸笑着和沈释低语着什么,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回复,“你喜欢吃樱桃挞?”

    然后揿灭屏幕,李沛又凑过来和他说话,他佯作无事地点头应和,手里的手机又轻轻震了一下,他没理睬,过了会儿才像无聊似的划开手机,看到新消息。

    “我觉得有人会喜欢吃。”

    祝余唇角翘了翘,又朝那个方向望去,梁阁也正好看来,在幽暗的光影里浅浅对了个眼神,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祝余心跳纷乱,故作平静地低眉,打字回复,“是吗?那我去看看。”

    李沛被人扯去别的场子,祝余施施然起身,去到餐台,取盘夹了一块樱桃挞。

    他挑了一匙,确实不错,有些奇妙滋味,可能加了果酒,覆盆子和酒精像在舌尖跳舞,很有春夏的感觉,醺醺然地,祝余心境都明亮。

    他端着樱桃挞步伐轻快地回到偏厅,正好看见梁阁和沈释相携出去的背影,他立了会儿,觉得盘里的樱桃挞已索然无味。

    他回到沙发上,如同嚼蜡般吃完了那块樱桃挞,大概枯坐了七八分钟,梁阁一直没回来,周围又吵又闷,好似群魔乱舞。他全无耐性,直接起身出去,往后面走,去洗个手,或者去后园透透风,再不然就回去好了。

    他在后廊走着,尽头的门突然开了,沈释走了进来,看见他时咧嘴笑了一下,不言不语地,只是笑,往后掠了一眼,走了。

    梁阁在沈释之后进来,也看见他,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走上前来,停在了祝余身前。

    祝余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涩苦的烟味,应该是沈释抽烟沾染上的,春雾一样朦胧,后知后觉地别过脸,作势要走。

    “好吃吗?”梁阁忽然问,声线低低的有种尚未成熟的少年的磁性,很抓耳。

    祝余故意冷着脸,“一般。”

    梁阁低着头笑,“可能你吃过更好的。”又问,“怎么出来了?”

    “太吵了,出来透气。”

    梁阁点点头,侧过身,笑着问他,“要来吗?”

    他们出了后门,站在门边的草坪上,李沛家的花园占地很大,栽着许多不知名的树,这是个晴朗温柔的春夜,间或有风吹拂,树影婆娑,未关的后门投出一扇光来,屋里玩游戏的笑声隐隐约约,幽静又热闹。

    晚风缭缭地拂过来,祝余心口壅着的郁气也一点点散去,他们静默地立着,在熏然的柔风中梁阁问,“周日要去荔山吧?”

    他说课外实验,他们组决定去荔山,就是后天了。

    祝余昨天一整晚都在为梁阁那句“那明天见,第一名”和周日要去荔山躁动得辗转难眠,但此刻他冷淡地环着手,“是吗?一定很无聊。”

    梁阁笑着说,“会比今天更让你觉得无聊吗?”

    “今天不无聊。”祝余说。

    梁阁低下眼看他,稍有怔愕的样子。

    “至少现在不无聊。”他侧过脸,避开梁阁目光,眼神像无处安放一样四处绕看了一圈,“如果周日能像现在这样,那也不无聊。”

    他垂着眼,后园微弱的光线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晕,像熹光里的幼蝶,梁阁就看着这两只幼蝶这里扇一扇,那里扇一扇,突然停住,又像要在谁心底引起一阵龙卷风般扑棱着抬起来,他定定看着梁阁,浅棕色的眼珠很明净漂亮,“你想让我无聊吗?”

    大概静了三秒。

    梁阁忽地低下身来,脸凑到他眼前。

    祝余猝不及防对他眼睛,四目相对,甚至能感觉到梁阁的呼吸拂过他脸颊,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过激带动牙关相撞的声响,脖颈抻直,喉头像浮漂一样在雪白的脖颈上滑动了一下,身体隐隐颤栗起来。

    近得咫尺,他几乎以为梁阁要吻上来。

    然后他听到梁阁说,“你睫毛这么长,眨起来会不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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