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来信(abo)_第三章(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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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上) (第2/2页)

你回答问题,好优秀。”

    就算半是恭维的场面话,祝余一颗皱巴巴的心都被熨帖得软乎发烫。

    他很想端架子那么清嗓似的咳一声,掩饰自己满溢的自矜,但终究没有,他只是看了梁阁一眼,对视了大概三秒左右,然后轻轻错开眼神。

    其他几个组员也很快聚了过来,梁阁与他们完全陌生,几人开始商量课后如何交流联系,在一个beta女生掏出手机前,祝余率先态度冷淡地将手机递过去,“你加我吧,我来建组。”

    祝余放学后才建好讨论组,组里拉拉杂杂说了些什么他懒得理会,等ppt作业做到一半,他才拿起手机点进梁阁的对话窗口,

    定神想了一想,发:“对了,你校服还在我这。”

    不带暧昧字眼,却也足够使人回想起一些狎昵的热辣记忆,可以。

    梁阁很快就回了:“没事,我穿尺码太小,合身的话你留着吧。”

    稍作斟酌,祝余又发:“那我不是白得你一套校服?”

    他想,如果梁阁会聊天并且对他也有点旖旎心思的话,大概会回“那你请我喝饮料/吃饭吧?”

    梁阁回:“没关系。”

    没关系后面会跟什么呢?祝余思忖着。

    没关系,就当是我给你谢礼?没关系,你穿更适合?

    祝余捧着手机等了两分钟,那边没有消息再过来。

    他被晾了。

    他又持续着捧手机的姿势等了两分钟,然后长吸一口气,阴着脸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拄着脸腮平复几秒,他继续做社科的PPT作业,一直等到做完,又去冲了澡,他才重新拿起手机。

    十五分钟前,梁阁发消息问他,上周生物的论文作业。

    祝余眉梢挑动,悠然放下手机,在房间漫步了十圈,还觉得不够,虽然刚洗过澡,仍然去隔壁打了会儿拳,又出了些汗。

    才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施施然打字回道:“没看消息,你问到了吗?”

    那边回复很快:“还没有,你方便告诉我吗?”

    祝余倒也没有立刻告诉他:“你怎么没在组里问?”

    梁阁:“你好像不看组。”

    又说:“算我走捷径吧,你是最优秀的。”

    不知道是他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和祝余不熟,他聊天很中规中矩,也不用表情之类的。

    祝余来回将这两句话看了有十次,脑子里有一群卡通小人手拉手绕成圈载歌载舞。

    这代表了什么?第一,他在关注他,至少有注意到他没在组里说过话。第二,他又说他优秀,最优秀的。

    祝余在床上滚了一圈,脸颊浮起一层红雾,大口呼吸了几次,打字冷静而详尽地告知了他论文的要求和时限。又起身走到书桌前,很大方地将自己打印装订好的论文封面拍给他——意思是,我已经写完了。

    隔了快一分钟梁阁才回复,却是无关的一句话:“蛋糕看起来很不错。”

    祝余点开图,定神细看才发现,图片的左上角把他吃剩的半块栗子蛋糕摄进去了。

    这款栗子蛋糕是一家点心店的招牌,那里的点心非常精贵,要价高,要买也麻烦,很是花费工夫。

    现在不是吃栗子的季节,但品尝起来仍然细腻肥润,非常好吃。

    祝余思量片刻:“是很不错,莉丰塔的栗子蛋糕,你有机会可以去试试。”

    他不想在社交网络上对梁阁表现得太过热络,尤其还只第一天,但也不算无用功,以后哪天线下见了,可以无意间提起来,到时候一起去的话也合情合理。

    梁阁回:“不是太甜的话。”

    祝余问:“你不喜欢吃甜食吗?”

    可能对话进行顺利,又因为先前过热的情绪还没熄下来,祝余难得有些忘形,决定发个无伤大雅的小梗,对话氛围轻松些。

    祝余:“喜欢的扣1。”

    他正想是发“不喜欢的扣眼珠子”呢,还是去网站复制几个生僻字,结果按键出错,直接发了出去:“不喜欢的扣我”

    不喜欢的扣我。

    失手发出去的那瞬间,祝余全身血液都往脑袋涌,像被人在后脑敲了一闷棍,人虽然还在房间里,灵魂已经下了地狱,他忍住难堪和无措,第一时间撤回消息。

    “……”

    “打错了。”

    “我想发‘不喜欢的扣眼珠子’的。”

    他自己解释完都觉得苍白无稽,“眼”和“我”怎么看都不可能打错,实在很像某种低劣的欲盖弥彰的撩拨。

    梁阁回了一个微笑的颜文字:︿_︿

    搞什么?笑眯眯什么意思?

    算了,赶紧揭过去吧。

    “怎么还发颜文字,没表情包吗?送你几个。”

    然后一口气发了几十个表情包过去,发完后一刻不歇地逃遁:“不说了,晚安。”

    梁阁过了一分多钟才回复:存下了,晚安︿_︿

    又撤回。

    1

    这次只回了:晚安。

    很孺子可教地配了张小猫被揉脑袋舒服躺倒的表情。

    祝余跟那只小猫同频郁卒地瘫倒在床上。

    他又将床头那套校服扯过来蒙在脸上,壁灯的光从衣料的罅隙中透下来,朦朦胧胧的。

    他闭上眼睛,刚才尴尬的失误仍然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来回闪现,他这辈子没做过这种蠢事,怎么会发错?他要的是隐晦的,暧昧的,润物细无声的撩拨,不是发这种直白又拙劣的擦边废料。

    梁阁一定以为他是故意的。

    昨天进休息室确实有受到信息素的诱引,可今天呢?这场手误怎么看怎么像欲盖弥彰。

    在社交软件上被人叫“宝贝”,在学校里被李沛叫“老婆”,还在休息室里给他打了手枪,那么轻佻而不在意地说“这很普通”,现在加上社交账号的第一天就给他发一些似是而非的色情暗示。

    祝余露出眼睛,发呆地望着某处,不一会儿又抱着校服侧躺着蜷曲起来: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个随便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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