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那你喜欢吗? (第2/2页)

琚转过身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院子只会有你一个人，以后你就住这儿。”谢青琚发号施令。

    “……为、为甚么？”

    “我喜欢！哪儿来这么多问题，让你住便住着。”

    “不准再坐在地上睡。要是被我发现，我让你三天都下不来床。”谢青琚宛如多长了双眼睛在小院，竟然知道谢书桐不敢擅自到床上睡，于是在离开前这样警告他。

    某次他把谢书桐压在贵妃榻的时候，借烛光看到他下巴上那条疤，问他疤怎么来的，见他神情恍惚，说是不小心摔的。谢青琚不信，怎么会有人笨到把自己的下巴摔成这样，只当是他在厨房的那段时间被小人欺负了。

    他这就要去厨房整治那些小人，替他出气。

    天完全黑下去了，屋内没人掌灯，只有头顶的月亮作为光源。谢书桐站在原地良久，想着方才的对话，惶惑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对谢青琚此举的动机全然不解，仿佛有侩子手的鬼头大刀正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他当谢青琚诓他，每日等待这院子真正的主人来临，是谁都好，但千万不要是他。以至于晚上躺在床上，他都睡得胆战心惊，听到些微动静就要坐起来，生怕闭上眼睛的下一秒，真正的主人便站在床边，斥责他不守规矩，竟敢睡在主人的床上，而他的身旁站着谢青琚，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哂笑。

    就此如履薄冰地住了几日，厨房的人每日定时送来餐食，谢书桐几次被悄悄瞪了几眼，只能安慰自己是以往看不惯自己的人来给自己送餐，心生不满。

    院里，除了谢青琚再没人能使唤他，谢青琚还勒令谢书桐，没事就别跑出去自己找罪受。言语一点也不客气，除了谢青琚自己，谁都无法听出其中的关切和担心。谢书桐逐渐从谢府二少爷的书童变成困在小院的一缕魂。小院修葺得美如画，他是飞进画里的小麻雀，找不到出来的路。＊

    一日，谢书桐刚学过画花卉，谢青琚正教他画鸟。他笨拙缓慢地画完，谢青琚笑着品评：“灰扑扑的小麻雀。”心里觉得可爱，想着择日让人裱起来挂着。

    “二少爷，媒婆来了，正和大少爷在前厅呢。”有人来报。

    谢书桐放下笔，心想院子真正的主人终于要来了。

    “媒婆来了关我什么事，我哥不在呢。这样的小事不用来报，下去吧。”谢青琚对其他人，只会更没耐心，皱着眉头挥挥手。

    “是……为您的婚娶一事，大少爷吩咐了，二少爷得去一趟。”

    在场共三人，这小奴话音一落，就有两人的目光一齐投向谢书桐。他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径自低头画小鸟。谢青琚想他听到又怕他听到，期待他会作何反应但又怕人真生气了自己哄不好，而且还有外人在，他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嘟囔道：“大哥真是……”

    “我去去就回。”

    等谢青琚回来，发现院门打开，进门没有第一眼看到谢书桐，他莫名心慌，往前急走几步，发现谢书桐蹲在小院后的花圃边。他故作镇定，背着两手轻轻走上前问：“在这作甚？”

    “有只小鸟撞树上死了。”谢书桐埋头刨土。

    “我与你一起埋。”谢青琚捋捋广袖，一身丝绸锦缎就要蹲到土里。

    “哎别，弄脏了衣服。”

    谢青琚端详谢书桐的脸色：“喜欢小鸟吗？我替你寻一只来，还是会说话的那种。”

    谢书桐摇摇头，说“谢谢二少爷”，几下整理好花圃便回屋了。

    这一整天，谢青琚都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没有乱发脾气也没有使小性子。晚上还趴在谢书桐的腿间，不由分说地舔他、吃他、讨好他，让他舒服得话都说不出来。

    做到后面谢书桐掉了眼泪，谢青琚问他怎么了，忙解释今天大哥叫他过去只是唠叨了几句，与说媒没有关系。谢书桐垂着头，因为太舒服而微微发颤，像白天一样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谢青琚又一次进入他的身体时，他突然福至心灵般激动地问：“你在吃味是不是？”

    “我可以不娶亲，还有我大哥呢。你、你别担心。”谢青琚越想越兴奋，翻来覆去弄他，把谢书桐抱在怀里，让他的四肢攀着自己，像窗外的菟丝攀着葡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