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九回 小少爷初访相公楼 蓝公子夜传云雨秘 (第4/4页)

宣犹自挺身而入，缓缓送入半支，就见子素胀得难受，哑声唤道：「好凉……」久宣回道：「等下就热了，稍忍一下。」子素低喘几声又道：「久宣打住，太深了些。」久宣听言心软，却又想到赵端那厮，只好狠心反问他道：「比起赵端深浅，可还足够？」子素猛地一顿，轻道：「你再、再进来些。」

    惟见子素咬着唇、含着泪，胸膛起伏不休，实是我见犹怜，几个字说得勾人心神，偏生他并非有意，不知自己诱人至极。看得久宣也不禁发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子素见他不动弹，信手牵近他腰，殊不知此举更是惹火。久宣顿觉身下邪火乱窜，暗骂自己几句，闭目俯身吻在子素颈边，不去看他面容。待得整支玉势几乎没入xue中，才听子素唤停，抬眼看去，只见子素已是满额细汗，腹中又沉又坠，柔肠深处绞着玉势，仿佛已顶到心肺，教人气滞昏晕。久宣任他缓息适应，低声说道：「如此不过开了个头，随後如何，还待细说。子素还受得住麽？」子素却道：「赵不倾岂会止步於此？」久宣轻叹，道：「房中术式百千，各有奇效，我不知他喜好，无从教你对症下药。但男子凡交合欢趣，不外进则松、退则紧，你既有心少受些罪，只能学着讨好那厮。」

    子素咬牙别开目光，他与赵端不共戴天，互相厌恶透顶，本只是想在他身下好受一些，但听得「讨好」二字，顿觉胃里翻江倒海。可惜子素心底明了，别无他法，终也点了点头，久宣这才说道：「你要吃得容易些，卧则抬臀、伏则抬腰。情xue随他抽送翕合，cao练得当，能使人快些完事。」子素听得羞愧难当，伸手挡在眼前，久宣自顾续道：「阳物进时，你当如刚才那般，松身相迎；反之阳物退时，你当吃紧。」

    说着久宣拈住玉势底端，徐徐抽出，要子素习练此技。子素难忍，想要伸手捂住肚腹，反被久宣按住手腕，只好听他所言，随那物进出徘徊，演练收放yin技。久宣先缓後急，越进越快，直桩得子素身下水声咂咂，更是勾人慾念。子素起初尚能驾驭，越发经受不住，伸手推弄，本想握住久宣手腕，孰料情急乱抓，竟捉住久宣腿间昂扬，忙又松手。久宣被他一握才回过神来，低头不见子素情动，自己却硬挺挺一柱擎天，忙停住手来，缓缓撤下玉势，苦笑道：「人之常情，你莫怪我唐突。」子素柔声安慰久宣，道：「本就是我逾越，未想为难了你。」久宣笑道：「你别多心，哪里为难我了？」

    就着昏暗烛光，只见子素脸色苍白，下唇却已咬得发红，久宣情难自禁，俯首轻吻，舔舐他唇上酸麻，忽尔想起日间与阿梅亲热那时，也是如此滋味。正游魂之际，骤眼瞥见子素耳後颈边几个指印，不知是谁掐得，思忖道：「教他承欢又有何用？那些人个个蓄意伤他，何止是要他身下受罪？」

    倒是子素见久宣皱起眉头，还道是在强忍慾念，须臾踌躇，探手握住久宣腿间胀处，抬眸说道：「是我累你如此，若要、若要……倒也无妨，也教我再试一回方才所学。」

    久宣怎不知他所言何意？然而一是不忍、二是不敢，刚想藉口说句「只怕银杞要咬死我」，尚未开口，瞥见子素腿间瘫软不起，不知他有隐疾，心中暗道：「想来子素极少得趣，我不如趁此慰解他一回，也甚好。」遂与子素说道：「且不说累不累我，既到如今，我也让你快活快活。」

    由是久宣解开腰带，趁着湿润，扶着情根顶在子素身外。子素从来任人采撷，始终是初次自主敞开双腿，感知箭在弦上，羞惭至极，直教眼底发酸。久宣看他双唇在颤、双腿也抖，俯首吻去他眼角泪光，叹道：「他人勉强你也算了，你何必勉强自己？」说完就要起身，却觉子素双手抚在颈边，轻轻拉住。久宣低头看去，子素惙惙无力，眼神却如明月清冽，比他今日所见满山白梅更傲岸不屈。惟见子素薄唇轻启，唤道：「久宣，帮我……」

    久宣再不能忍，将心一横，沉沉压下腰身，长驱直入埋进温柔乡中，放任快意满身流窜，仍不忘问子素痛是不痛。子素今夜开拓已久，又谨记久宣所授，身下不疼，心底却生半瞬刺痛，旋被久宣柔情覆盖。久宣见子素摇头回应，低头深深吻住，浅浅抽送开来，只觉子素恍惚片刻，逐渐随他摆动收放自如。久宣亦耐住性子，同他探讨深浅快慢，每每抽身，皆似受他依依不舍绞住。要知子素本就紧得异於常人，学去一式伎俩，犹不自知何等销魂，不过是豁了出去，学着卖弄讨好。奈何体力不支，不久就觉疲乏，只能任由久宣摆弄。久宣知他累极，动作越发温柔，又吻向他身上瘀痕，聊以慰藉，只是久久不见子素阳物有丝毫起色，有些气馁。

    须知久宣房中不管在上在下，都是极有把握，还道子素再怎般冷漠，也总有法子。想了一想，转而教子素侧卧，自己卧其身後，将人紧紧拥住，折其腿再入。子素枕在久宣臂上，侧首回眸，未言只字唇舌已被封住，背後感知久宣砰砰心跳，稳健沉着，拂去满心不安，忽觉平日所恨性事，此时并不那般惹厌。然而如此姿态，子素也舒心许多，本应更易使人兴起，却仍不见他阳物有何动静。久宣瞥了一眼，伸手抚弄，反被子素拨开手去，登时心下一凉，终是起了疑心，只不敢问。两人温存不知多久，久宣越觉不妥，又见子素筋疲力尽，索性埋首於他颈窝，狠心一顿冲撞，草草xiele了事。

    末了久宣为他拭净身躯，子素乏极，人已昏睡过去。久宣轻手收拾了床铺，取去木匣，回到房里颓然坐倒，扶额想道：「蓝久宣呐蓝久宣，你都做了甚麽混账事！」遂仰卧床榻辗转反侧，半夜难眠，到四更天才沉沉睡去。

    次日日上三竿，久宣方醒，出门就见银杞来寻子素，陡然一阵心虚袭来，砰地掩上了门。银杞不明所以，自顾登楼去也。到得傍晚，赵端如约而至，久宣却去了越王府邸，不知子素何如。清晨自王府归来，却见六子等在後门踱来踱去，陈大哥拿着笤帚守在门前，只说久宣不在，要赶他走。

    六子见久宣自轿子下来，才知陈大哥不是骗他，忙过来拉住久宣急哩咶古说一大通。久宣听了半晌才明白，原是前夜赛文亭来倌楼耍乐，教家里人知晓，昨日挨了一整日家法，六子夜里潜入赛府，竟见小少爷遭其父打得遍体鳞伤，好是凄惨。六子虽则无赖，却也仗义，见状心里愧疚难安，知道久宣有些膏药专治瘀伤跌打，甚有奇效，便来相求。只是久宣前脚刚走，六子恰巧来晚一步，彻夜在此求药，连带陈大哥也陪他耗了一晚。久宣看他哭得眼都肿了，自是不会吝啬那点膏药，立马回房拿了，再三嘱咐六子莫再连累人家，才交予他送药去。

    今年初雪过後，谁也未料竟遇严寒，京师大雪，天地蒙蒙，随後一个半月满城冷清，直至腊月月末风雪停了，复见车水马龙。此间丹景楼内也安宁无话，皆等着过得新年，再各作打算。果然一到正月，倏地回暖几分，三教九流自又兴盛起来。只是兴则兴矣，独有二事使人心忧，一是知砚撤了牌子，正要回暄彩坊之际，忽地大病，沉疴难起；二是京中传出闲话，说是有个诗社品行不端，社中文人伤风败俗顽皮贼骨，只因?社与丹景楼亲近，顿成众矢之的。欲知二事始末因果，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