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误情思文染躲情缘 别旧事羲容焚旧稿 (第5/5页)

动静，莫教赵端伤人。

    那厢招弟出门，赵端便是原形毕露，蛮横扯过子素来，任水沾湿衣襟，将人箍在怀里，摸到臀後，生生顶入两根指头，方道：「脏不在外，是说探花郎色侍天下，此处天下受用，不乾不净麽？」子素了无牵挂，便无畏无惧，抬眸回道：「我是不乾不净之身，你却沉迷此道，也不见得是洁身自爱之辈。赵不倾，所谓自甘堕落，正如是。」

    赵端稍有惊诧，不是因他所言之意，而是仔细思来，子素许久未曾与他顶嘴，忽觉难得，却也不怵，俯首轻声回道：「无妨，我自有方。」

    说罢摘下腰间香佩，乃是两枚黄金所制镂空香球，由丝线系作配饰，赵端咬住底下流苏，扯开绳结，解下一枚香球来，捧在手中掂量。子素见状，心知赵端意思，忙要挣脱其怀，然赵端怎会容他脱逃，将人摁在池边，取香球来舔上一舔，抵在子素股间，使力就往里推。此香球乃作随身配饰，较寻常香球大上两圈，雕工细致，更刮得皮rou疼痛难忍，赵端冷笑一声道：「你最好莫与我斗力，再不松开此道，若将你那好xue儿刮得破烂，休得怨我。」子素忆起久宣所言，又想与他较劲无用，惟有放松身子，任他折腾。赵端趁势一推，入得半个，正好卡在门道处，撑得子素酸痛不说，更有暖水流入，教人腹中极是难受，赵端看他煎熬片刻，得了趣，方才整个推入其身，予他解脱。

    孰料那香球中尚有香丸，而香丸以各式香料所制，又逢近日暑热，其中添得不少薄荷，遇水渐化，教子素腹中又凉又热，极折磨人。但见子素跪於水中，伏在池边，捂住小腹颤颤喘息，背上爬满淡疤，一双雪臀rou峰倒如天宫仙桃也似，半浮水面，又有水汽如仙雾，遮遮掩掩隐隐若若，着实勾死个人。赵端咽了咽口水，顿觉身上发热，一脚踢了靴子，顾不得解衣，随意扯开外头一件，大步踏入水中，按住那腰便要cao他。奈何水流使之更涩，只好抓把澡豆，和水抹於股间，趁着xue眼滑溜几分，不顾子素挣扎叫停，亦不顾那香球尚在身里，捏着阳物便是一挺至根。

    要知赵端此物本就长得过人，又有香球在前，直入深处，子素哪里禁受得住？从前久宣所授技法，一概使将不出，犹如水上飘萍，无力任人摆弄欺凌。而那香丸渐化，赵端亦是快活得不可言喻，只觉一阵火、一阵冰，一抽一送之间，震得一支rou茎舒爽无比。此时招弟奉酒归来，赵端腰下未见停歇，只扬扬下颔，教他放下池边就是。招弟不敢说甚，亦不敢多看，惟是照做，忙又退出屋外。赵端看子素哑忍，又要使坏，命他取壶斟酒，子素侧首回望一眼，却将酒壶整个扯入池中，洒个精光。赵端倒也不怒，将另一枚香球解下，拔出长rou，狠地推入子素身里，再度提枪而上，将两枚香球顶入腹中，直教子素连声叫停，更不罢休，径直死往里捣。

    如是赵端於澡池大行yin事，将子素折腾得，好一番死去活来才罢，末了灌他满腹精浊，猛一拔rou，只见那情xue通红微张，水中渗出几缕白浆，却不见香球滚落。赵端懒得管他，出水拭身穿衣，临行又挽起子素脸庞，衔唇一顿蹂躏，见他已无力反抗，顿觉无趣，丢下人便走。

    外面招弟等候已久，原是赵端来时，尚未付过嫖钱，赵端坏笑，扬声道：「不就几十两银子麽？我已赏他，应当是只多不少，找他要去就是。」

    屋门大敞，子素自也听见，知他所指，正是两枚黄金香球，顿时羞愤难当，伸指探之，竟深埋腹中，摸都摸不得着。奈何招弟在前，无从开口，只能耐着难受假作无事，先捡起池底酒壶。招弟进门之时，正见他水中摸索，还道赵端将钱银丢在池里，便道：「待我来找就是，子素相公且去歇息。」子素颔首，惟有忍痛起身，先穿衣回房再说。只是子素腹中难受，双腿亦无力行走，招弟见状，叫上开弟扶他先回西楼，再双双折回来寻摸银两，孰料放乾水仍不见，好是奇怪，不敢再扰子素，夜里便如实告诉久宣。久宣只道是赵端白嫖，为免多事，自己掏银补上作罢，却不知子素那里，尚另有玄机。所幸後半夜银杞寻来，子素只信他一人，遂如实与他道出，托银杞帮他取球。此乃後话，且待下回书再表。

    待到翌日，正是谢、萧两家大喜日子，香娘准过羲容，又教久宣陪他一趟。二人租得马车，到萧府後门转角，下车却见，墙外梨树正是花开时节，满枝高洁雪白，暖风带过，便吹落似雨。

    羲容立於树下，怔怔仰望，忆起相遇至今种种，方知缘分至此，终是尽了。

    又念她中秋所言，更觉欷歔，轻念道：「女子至悲，乃其才过须眉；男儿至悲，则是容胜钗裙。」可叹大公子与小公子，由始至终都错了位。念罢喃喃又道：「湛柏，世间男子，岂有及君者乎？」语罢，自怀中取出一物，乃是枚精致玉雕，作梨花苞状，正是那日府上相见，落在鬓边那枚花苞之形。其下又结长穗，羲容亲雕以赠，可作剑穗、箫穗、琴穗，任萧夙而欢喜而用，惟独非钗裙之饰。

    羲容叩门，托家丁送去，便不流连，径自回到墙後。正要上车，久宣诧异问道：「你既来得，不见她一面麽？」羲容淡然回道：「相见不如不见，罢了。」

    然羲容话音刚落，就闻那头「吱曳」开门，羲容忍住心绪，不敢回头，只听萧夙而踏出家门，高唤「羲容」，却只见漫天梨雪飘荡，不见其人。萧夙而一身红袍，身披云纹霞帔，手中紧握那玉梨花穗，泪眼婆娑，惟望意中人现身一见。

    终是羲容不忍，缓缓走出，扶树立於花雨之下，轻声唤道：「湛柏，我在此。」

    萧夙而回首，亦徐徐走到树下，嫁衣摇曳，业已挂得不少花瓣，如愿得见心底那人，倏尔释然一笑，却不说话，止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将与他。羲容颤颤接下，想说句祝愿话语，亦是半点说不出口，终只说道：「我唐突来见，只怕扰你心绪。」萧夙而则道：「你来见我，我已意足。」

    两人相对无言，门内惠儿忽然探头，唤道：「小姐、小姐，老爷已在遣人寻你，莫要误得吉时！」羲容长吁，萧夙而亦作一叹，双双作揖深拜，权作谢别，谢今生相遇相知，谢俗世一场真情。萧夙而噙泪回身，走出数步，又回首道：「羲容，天涯海角，有缘再会。」语罢，折返府内，再不回头。

    羲容一怔，似乎明了她言下之意，苦笑思忖道：「湛柏，我果真配不上你。」展开手帕观之，上书一词，云：

    生本青莲界。自翻来、几重愁案，替谁交代。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固态。收拾起、断脂零黛。

    莫学兰台愁秋语，但大言、打破乾坤隘。拔长剑，倚天外。

    人间不少莺花海。尽饶他旗亭画壁，双鬟低拜。酒散歌阑仍撒手，万事总归无奈。问昔日、劫灰安在。

    识得无无真道理，便神仙、也被虚空碍。尘世事，复何怪。

    待回楼中，羲容拂去发鬓梨花，独个读词百回，珍而重之，欲同她旧稿一并收起，放入匣中，无意翻出一卷词稿，展开看看，竟是程溱临走之前，还他那套《南歌子》。其间词意早已忘却，羲容信手重读，竟却越读越觉心惊，细看知砚、玉安双时双词，再看自题那行，竟一一皆如谶言！羲容读来大惊失色，不敢再读，匆匆点起灯盏，便要将此缠达词稿烧了。待见灰飞烟灭，羲容仍心有余悸，一时惊怕，连日悲痛亦涌上心头，再也难掩心伤，颓然落泪。正欲起身收起木匣，见得地上纸稿残灰，忽觉头痛欲裂，心口亦绞痛难当，倏地朝前跌倒，就此昏厥。未知此间诸人究竟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