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床上僭越的一夜 (第1/2页)

    他没法不逃。

    白秦喝酒不上脸，可冷肃眉眼间染上惺忪慵懒之态，本就令他心动，又被这般撩拨，他怕他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

    他没想和他保持这种关系的，无论是情人还是各取所需的炮友，还是更进一步成为他的枕边人，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不应该……他不应该的。

    纪凌一阵风似的逃出酒店，坐进驾驶座，脑袋往方向盘一下一下的磕，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过了一会儿，白秦坐进车里，纪凌一言不发地发动车辆。

    车里的气氛陷入静默，开到半路，纪凌出声，“是少爷吗？”

    “嗯。”白秦正在闭目养神，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懒洋洋的音节，并不为纪凌的准确猜测感到意外，除了那小子，谁敢让他带着这种东西出门。

    “您接受他了？”纪凌五指紧紧攥住方向盘。

    “没有，看看他能玩多少花招，”白秦闷笑一声，“倒还不算无聊。”

    “……是吗。”

    一想到这两人是亲生父子，纪凌心头涌起一股厌恶和心酸，张了张嘴，发现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没有责问白秦的资格，总不能指责他宠孩子过头，有悖人伦吧，杀人放火都干惯了，他们做的哪件事不比跟儿子搞在一起伤天害理？

    “纪凌，”白秦闭着眼说，“你有事瞒着我。”

    纪凌猛踩刹车，停在红灯前差点压线。

    良久以后，他开口，“我……”

    白秦淡淡道，“不想说就用不着撒谎，我不是在逼问你。”

    纪凌盯着红灯倒计时，道，“对不起，老爷。”

    “你没有对不起我过，说什么对不起，”白秦笑道，“这些年委屈你的事不少，知道你能干，跟着我屈才了。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说一声，哪怕我不在了，家族也会保证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你要想另起炉灶也行，我给你资本，人或者钱，别害臊。”

    “……”

    他对不起他。

    纪凌沉默许久，街边夜店的光打在他脸上不断变幻色彩。他嘴唇翕动，最终缓缓地说，“谢谢您……谢谢。”

    回到家，白念筝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跳起来直奔他们，白秦一闪身，白念筝扑了个空，调头再扑，又扑空了，撅嘴拉长尾音，“爸——”

    “几岁了，站没站相，没事就要抱。”白秦换了鞋，又躲开一次头槌，纪凌笑道，“少爷，老爷今天喝多了，您别闹了，让他上去休息。”

    “喝多了？”白念筝半信半疑地扫视他俩，他记忆里就没有白秦喝醉的样子，一场酒席能放倒他？骗小孩呢，“那我扶爸爸上楼，纪叔叔去休息吧。”

    “不用麻烦少爷，我来就好。”纪凌扶住白秦的手臂，他本就是离白秦最近的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像这种动作做得十分自然。

    白念筝笑嘻嘻地抱住白秦另一只手臂，“哪麻烦了，给爸爸尽孝心怎么能叫麻烦呢，纪叔叔你忙了一天也辛苦了，快上去吧，我带爸爸回房。”

    纪凌立马联想到白念筝留在白秦身体里的东西，这回房能是正经回房吗？他心头泛酸，原本不会跟白念筝争抢的识趣性子，也莫名想要任性起来，温声道，“这点事我跟着老爷经常做，没什么辛不辛苦的，老爷习惯有我照顾，我来就好，您明天还要上学，老爷也不会想看到您太晚睡觉的。”

    这话听在白念筝耳朵里，就是在炫耀跟白秦的亲近以及嘲讽他是个小孩儿，他弯起眉眼，笑得像只可爱的小狐狸，“现在很晚吗？不晚啊，啊对了，管家爷爷还找你有事呢，你这么忙，就不要什么小事都大包大揽了，父亲交给我就好。”

    自从成人礼那晚后，他看到白秦跟纪凌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样子就牙酸，恨不得把这条得到父亲青睐的狗从父亲身边踢开。一想到那些他无法参与的父亲的过去，一大半都有纪凌的身影，“纪凌存在于白秦身边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事实就令他自卑又暴躁。

    “有什么事都可以等到我照顾老爷睡下再说，毕竟我伺候了老爷这么多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纪凌从语气到态度挑不出一点毛病，恭恭敬敬的，白念筝却听得相当刺耳，认为他是在挑衅，正欲发难，一直听他俩唇枪舌剑被一左一右架在门口进不了屋的白秦终于不耐烦了。

    “吵什么吵。”他同时挣开两人，自己步伐稳健地上楼。

    纪凌跟白念筝对视一眼，暂且休战，一左一右跟在白秦后边。

    “爸，你喝了多少啊，头晕不晕？”

    “老爷，抱歉，我不该和少爷争吵。”

    “爸，今天工作很多吗？我有没有打扰你啊？”

    “老爷，您是去书房还是回卧室？需要我泡茶吗？”

    “爸爸，其实我想学泡茶，你教教我吧？”

    “老爷，我可以教少爷泡茶，您酒后还是要好好休息。”

    “纪叔叔，管家爷爷还等着你呢。”

    “我刚刚确认过，他已经睡了。”

    白秦突然转身，正在友好交涉的二人停止对话，纷纷望向他。

    “学泡茶是吧，”白秦冷漠的声音听得二人俱不敢出声，“纪凌，教他，教不会一直教，我明早验收。”

    他走进卧房，将他们关在外面。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今晚是睡不成了。

    纪凌和善地微笑，“那就请多指教，少爷。”

    白念筝核善地微笑，“请多指教了，纪叔。”

    白秦洗完澡，倚在床头看手机，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纪凌推门而入，一眼看见床上穿着睡袍的白秦和床头柜上粉色的跳蛋。

    一想到他是怎么把这玩意从体内取出来的，纪凌就心神不宁起来。他本来确实只对女人感兴趣的，可不知何时，与白秦相处时的感受就变了质，连那双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长腿就这样随意地放在床上，都像是在引诱他去把它们扛在肩头……

    “什么事。”白秦察觉了他不纯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甚是好笑，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子对他有那种意思，现在兴许是已经在上下级以外发展出了之前无法想象的关系，尝过甜头的野豹子闻着rou味，连欲望都不由自主地表现得更加赤裸。

    纪凌立马收回目光，盯着地板，不敢让白秦知道他刚刚盯着他的腿硬了，但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就鬼使神差地跑来敲门，只好现找一个缘由，“那个，少爷学得很快，现在正在练习，所以我来问问您接下来……”

    “我说了明早验收，”白秦听他这拙劣的借口，更觉好笑，“过来。”

    纪凌手脚僵硬地走到床边，白秦抬起一条腿，以相当考验柔韧性的姿势勾住他的后腰，嘲笑他道，“不就是饿了，用得着找借口？”

    纪凌脸爆红，可也没撤开，打心底的说，他也不想退开，单单是看着白秦勾魂摄魄的脸，他就连路都走不动了。白秦动作幅度一大，饱满的胸肌从松散的睡袍下露出大半，冷白肌肤浸过热乎乎的水汽，泛起可口的粉红。

    之前远远的只能看个大概，现在凑近了纪凌才发现，看似挡得严实的下摆，实则能从布料交接的缝隙里直接伸进去，摸到结实的大腿和……他在想什么！

    纪凌拼命挥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挥不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还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