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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离去 (第2/2页)
情愿的自我满足,不过是为了弥补愧疚,想到这,朱琅的胃就会剧烈翻腾,除了对尊善虚伪的笑颜感到恶心外,当中更参杂被人欺骗的愤怒。 哪天真要报复,报杀父之仇绝对是个好理由,用以掩盖朱琅内心的愤恨不平。 同样都是坏人,凭什麽朱荼就得跟脑袋说再见?凭什麽有人顶着神明光环就能改邪归正?说好的人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仗着信仰,随便换个名字就能脱胎换骨,改名挤笑容就能成为更生人们的JiNg神支柱,之於这种励志故事,那些被舜打Si的超常症患者不知作何感想? 傍晚,祭祀用的大长桌摆满菜肴。 每个晚上,净修罗寺的职员们会一起烹煮食物,一同享用菜肴。团圆饭是寺里的传统,用以凝聚向心力。 上完香,尊善又见朱琅往寺门的方向走,显然又要外出。 「又要上街?」尊善早注意到孩子YyAn怪气,哪怕闭上眼,他也能感受到朱琅T内的净力起伏不定:「外出散步前,先和大家一块吃晚饭吧。」 「我不饿,你们吃。」朱琅没打算回头。 一名老职员看不过去,老伯伸手按住朱琅的肩:「好几天没在饭桌上露脸,你怎麽回事?寺里的团圆饭别具意义,别自个儿在那Ga0孤僻。」 心情差,忍耐度降低,现在的朱琅可不想听人教训:「又不是每个人都把这座破寺当归属,该学的学完,我打爆寺主後就要闪了,没要陪你们这些蠢蛋养老。」 「你小子怎麽Ga0的?吃错药?」老伯皱眉。 路过的职员听朱琅语中满是荆棘,忍不住指责:「你几天没出现在饭桌上,尊善先生可担心,担心你在外头乱吃,怕你没吃饱,瞧你现在什麽口气?是太久没被扁,翅膀又y了?」 「好了好了,饭前别闹不愉快,别吵的吃不下饭。」尊善赶忙出来和事。 不料朱琅竟别过身,他冷冷吐了句:「打Si别人老爸还吃得下饭,也是不简单。」 此话一出,老职员眼睛瞪大,年轻职员一脸费解,唯独尊善深深x1气。 x1气,但未叹息。 尊善早知道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麽早。 没等尊善开口,老职员试图灭火,就怕寺里年轻一辈听见,扰乱军心:「你在胡说什麽?要吃就上桌,不吃就离开,少惹事。」 「你确定是我胡说?是我胡说,还是凶手耳聋了?」朱琅眼底烧着怨恨,他瞪向尊善,不顾周遭还有其他职员:「你倒是说话啊,我也好奇老爸的价码,你是收了诺罗恩家多少钱才把朱荼打Si?」 「靠,摆明要人难堪,真不懂事。」老职员气得低声,他一把扯住朱琅领子,打算把朱琅拖去角落,他边拖,边朝朱琅耳旁压低声线,用近乎沙哑的声音怒斥:「我不晓得你这事打哪听来,但有些事不能公开讲,现在,给我住嘴!」 「少偏袒人,有本事敢做敢当!」朱琅甩开拖行,他恨不得高声嚷嚷,他当众踱步,走向尊善,粗声质问:「我就问一句!当年是不是你打Si朱荼!是不是你打Si我爸!说啊!」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尊善和朱琅身上,彷佛全世界都在等着答案。 过去不会消失。 命运的交会点,尊善别无选择:「??是。」 朱琅的高分贝引来更多观众:「你就是舜,过去杀Si很多超常症患者,是杀Si我父亲的凶手,我没误会你吧?」 「没有。」尊善依旧冷静,他的余光正接受环向刺来的失望。 「喏,听见没?」朱琅朝老职员冷笑,他一手指着尊善的鼻头:「这家伙当年打Si许多同胞,你一直为他护航,这麽做对得起身上的条码刺青?」 老职员顿时语塞,四周也传来人们耳语,不少职员交头接耳,明显是今天才知晓尊善的过去。 震惊,错愕,失望。 显而易见,并非每人都能接受血淋淋的事实。 就算接受,也不是每人都愿意给舜痛改前非的机会。 业火循着因果延烧至今,尊善镇定地照单全收,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宽容并非义务,唯独他有义务承受恶鬼眼中的恨。 众人围绕,JiNg神审判继续,朱琅又问:「你打Si朱荼的理由是什麽?为什麽我爸非Si不可?」 立於悬崖边缘,尊善环视众人,他第一时间有所顾虑,尚未想好如何启齿。 「回话啊!别站在那不吭声!」朱琅催促,咄咄b人:「我应该有权知道朱荼为什麽Si吧!」 尊善迟了会儿才开口:「如你所言,我收了钱。」 「收了诺罗恩家的钱,对吧?」朱琅满腔憎恨烧得可旺:「所以就是接单杀人!单纯的收钱办事,没错吧!」 「??没错。」尊善甘愿接话,当众承认。 听闻心灵支柱曾是诺罗恩家族的打手,窃声四起,信仰崩蹋,向心瓦解。 深怕事态严重,老职员不禁向前,为追随已久的寺主发声:「尊善先生正极力弥补过去的所作所为,你为什麽非要尊善先生难堪?就不能稍微顾虑他的感受?」 「顾虑他的感受?那谁来顾虑我的感受?」朱琅愤而抓Si左x:「凭什麽他就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我爸就没有?凭什麽我就得接受他的赎罪方式?凭什麽那些惨Si他手下的患者都得原谅他?」 「不然你想怎样?你希望什麽?希望尊善先生以Si谢罪?非要bSi尊善先生你才满足?」老职员认为朱琅得理不饶人。 1 位於老职员背後的尊善则按住他的肩,要老职员别再说了。 够了,真的够了。 「这种问题不必问我,需不需要以Si谢罪,叫他烧香问问我在地狱的老爸和那些患者吧!」朱琅气得褪去僧服,他将武僧服弃置於地,也不管那件僧服留有尊善为他缝补过的痕迹。 朱琅一脚踩过僧服,当面践踏尊善的心意,他仰头狠瞪身前的杀父之凶:「和诺罗恩家族那些演都不演的坏蛋相b,像你这样的伪君子更令人讨厌。」 说完,朱琅便扬起燃烧苍炎的手,令弃置在地的僧服化为一团灰烬,毫不留情,完全不给情面。 注视那团哀伤的火焰,尊善只感到遗憾,他清楚自己没资格挽留恶鬼离去的背影。 而那名位於人群最外,拥有读心病症的老婆婆,透过生变的人墙,看着此时此刻的尊善,她难忍落泪。 她未曾见过尊善如此悲伤,在那心灵的世界,尊善孤身站在冷夜之中,黑暗中飘着细雪,回荡着心寒,那位於脚下、自过去延伸而来的仇恨枷锁仍囚困着他。 更令人心疼的是,她不明白尊善为何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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