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三） (第1/1页)

    我见莉莉拿着他的外套和套装长裤回来以及一支吹风机，距他消失大约过了五分钟。这条过道隔他的房间不远，但按照往返算时间仍显得匆促。我想他用了小跑，或至少比平时走得还要快。“无论你有没有穿室内鞋，别这么干了。”我说。

    还是我曾祖父那个时代，有奴隶因此摔倒的记录。这名奴隶被要求在廊厅之中与猎犬赛跑；需要先于它抵达最后那根柱子，不然将被指定成为这只小狗的伴侣从措辞来看，这里大概具有性方面的意味。奴隶在摔倒时撞上了装饰物的棱角；一个不幸的意外，但读这段记录时我在想，实际情况是他跌倒在先，还是他首先自己撞过去的？

    我的曾祖父死于马上疯时不很高龄。

    总之，定期接受护理的拼花地板不适宜奔跑。它的滑腻督促我们养成一种悠闲沉稳的步态，而不考虑奴隶及宅邸的工作人员得时常听从紧急调遣。我走路天生缓慢，除非王需要我做什么；利连则向来脚步轻快，可能是受到商贾家庭行事风格的影响，或是在丽维妲接受了效率至上的教育。我意识到我喜欢莉莉，是从发现自己在考虑趁着洗马节假期更换地板材质开始的。

    他甜美地说：“你在关心我吗主人？”但同时他抓紧时间吹着头发。这次我没有被蒙蔽。“吹干头发，但不要换外套。躺回你的床上。”我说。他暂时关停了吹风：“让我去吧？如果初次见面的人不能让你尽兴，我至少可以从奴隶的角度为他提供少许建议。”

    随后他刻意让态度变得暧昧：“……虽然主人很会教人，有些诀窍还是由同为间人的我说出口更便利。”我苦着脸看他。他的说辞有意无意在提醒我，利连希恩·因巴塔尔是从头发丝到脚依照我的个人喜好调教出来的虽然起码有一半是他“自学成才”，这使他立于不败之地，也许在虚张声势，也许他的确有这份从容。我苦着脸是因为，就连他这点儿得意和强势我也不怎么讨厌。令人火大，但很可爱。

    他说完这句，满面期待。我回敬了他有史以来我最灿烂的笑容：“抱歉——滚回你的床上。”

    莉莉紧盯我的脸，遗憾地打开风筒。因为有风声，他站远了些，微卷的头发在风里扑棱棱的，像渡鸦的幼雏。

    “但我还是想来，”他突然开口，“我想见你。”我一愣，倒不好再叫他滚回床上了。我说：“听着；如果住在酒店我会让你来的，这儿可不行。”我到底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岔开话：“你又是为什么想见我呢？因为下午我收走了你的小玩具，你找不到，就以为被我顺手带了出来？”

    莉莉微微睁大眼睛：“不……”但很快会过意来。他微笑的弧度有所改变，睫毛轻颤；我便又知道他其实是高兴的了。他放下风筒，走过来拿上通讯器这时卡因茨已经因为别的事离开，这东西被架在某处，从它正对着的景色判断，该是被放置在壁龛内春天女神的手中或衣褶里了。我看到画面下移，光线逐渐暗淡，借着镜头补光，莉莉的阴户像某种胶片里才会出现的花朵一样鲜妍。他的yinchun很厚，很红，四周皮肤却泛出冷白。我更在意那些粼粼的水光。潮湿的南国风情；我在市中心的大型温室里见过。

    “我如约没有玩自己…所以这里还是很空。”利连希恩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伴随他说话，这副大yinchun细微地缩紧，那星星点点的水光，展露出难以固定的晦明变化。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他通过阴户在和我对话。

    “你很漂亮，莉莉，”我说，“如果我说，我的书桌向下数第三格抽屉一般不放文件，所以不怕它们被打湿，你的小玩具就在那里，你现在可以去使用它了——这样能帮到你吗？”

    利连希恩说：“我觉得你身上的更好。”

    哈，贪婪的因巴塔尔。

    我可以拒绝他因为别的理由承担来色情场所的风险，但如果他只是想见我，好像没有办法拒绝。我最后说：“过来吧，保持通讯。尽量不要被人摸到，色鬼或酒鬼直接揍上去，别拆酒吧；卡因茨从前承蒙威廉关照，虽然他也借此赚饱了。”我听到画面上方，莉莉小声爆发出一句“耶”。

    可随后的画面我不太能理解。他应该继续做出门的准备，但我仍能看见那对yinchun被腿部动作左右拉扯。视野更加昏暗，拉扯出的爱液却闪闪发光。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已经穿好外套，随时出发。很好，干脆利落，但为什么需要讲求效率到换衣服的同时仍旧用阴部夹着这部通讯装置？

    “……丽维妲教了什么？”我问他。

    “嗯…”他问，“都是主人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告知的内容，但为什么是现在？”

    “别在意，”我骂了句藤市脏话，“穿好下装。”

    这次他立刻就明白了。界面中出现他微红的脸。利连希恩说：“我以为你说保持通讯是要…一路关照它。”为避免留下色情狂的印象，我立时说“不”。

    “防狼喷雾。”回返的卡因茨的声音。

    莉莉顺畅地接下抛过来的什么东西，对他的方向说：“多谢！”画面有一瞬间晃动，但只是一瞬间。

    于是我又知道了，我的奴隶们大概经常趁我外出玩接抛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