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彼衬衫、门铃，还有未送达的心意 (第2/2页)

」了一声，指腹在杯身上描了一圈。然後她看着他，像终於确定了什麽：「白河同学。」

    「嗯？」

    「今天中午……谢谢你救我。」她嘴角动了动，像不擅长说这种话，「还有，公园——你问的事。」

    佑希很平稳地看着她，静静等。

    「我知道自己……不会求助。」她把视线挪开，「但我正在学。学着需要人的时候说需要。」

    佑希的喉咙微动，笑意压在眼底：「那我也学一个。学着不只用一天的力气帮人。」

    捷琳娜抬眼，对上那个笑。

    心脏忽然在某个不可言说的节拍上落空，又乖乖补回拍子。

    她把空杯推向他：「那——明天见。」

    「明天见。」佑希送她到门口，忽然想起什麽，「捷琳娜。」

    「嗯？」

    「今天的衣服，都很好看。」他顿了顿，「不只好看，是你穿起来很好看。」

    她怔了一瞬，耳尖像被可可蒸气又m0了一下。「……Спокойнойночи.晚安。」

    门阖上，佑希靠在门板上吐了一口长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提。

    手机又震了一下。仍是那个陌生号码：

    ?Тывсёещёешьмороженоепослеострого??

    你吃辣之後，还是会去吃冰淇淋吗？

    佑希盯着那行字，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很久，最後回了三个字母：

    ?Ктоты??

    你是谁？

    对面没有立刻回。

    ◇清晨·C场临时舞台

    清晨七点，C场边缘的临时舞台半成型。白河佑希把最後一支灯架锁紧，甩了甩被晨风冻得发麻的手。

    「总务一日生，合格。」夏目千砂叼着笔贴着时间表，「你的扳手帅得像玫瑰。」

    「谢谢你把动词和名词Ga0成诗。」佑希回嘴，顺手把绳索收齐。

    「捷琳娜！」千砂朝跑道方向挥手。

    捷琳娜穿着运动外套跑来，额上是乾净的薄汗。她站在舞台前，仰头打量灯光、麦架、後场通道，眼睛很快地记住每个位置。

    她不是来看热闹的——她在学。

    「早。」佑希递过一包牛N糖，「抗辣好物，虽然我们今天不吃辣。」

    她怔了一下，接过去。「……谢谢。」

    拆开一颗含进嘴里，甜味毫不讲理地攻占舌尖。她忽然笑了一下：「救援成功。」

    千砂把两人这幕收进脑中的宣传素材库，心情很好地拍掌：「来，走流程。佑希，你跑台；捷琳娜，帮我听外场回授。」

    他们像拚图一样各就各位。太yAn慢慢升起，舞台从冷sE变暖。佑希在後场绕了一圈，回到控台，看见捷琳娜正对着舞台缘b画手势，与千砂的节奏对得极准。

    ……这样很好。他在心里说。

    测试到一半，佑希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cH0U空看了一眼：

    ?ЯвТокио.Увидимся,Мадзу.?

    我在东京了。见面吧，Mazu。

    下一条紧接着跳出，是日文：

    「午后，我会到征岭学园的正门口。」

    佑希把手机扣回口袋，抬头，视线越过舞台，落在远方的校门。

    终於……要把那张照片从cH0U屉里拿出来了吗？

    千砂察觉他恍神，用力打了个拍子：「白河—！」

    「在。」佑希立刻回神，对上她的目光。

    千砂皱眉看了他两秒，什麽也没说，只把节奏往前推。「十点收尾，十一点开会。各单位注意。」

    捷琳娜把牛N糖纸悄悄塞进口袋，抬眼望向同一个方向。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看那里——只是直觉让她知道，那里将有什麽出现。

    ◇午后·校门口

    初夏的太yAn把影子拉得很薄。佑希走到校门时，正门旁的银杏叶像新换的耳环，闪着淡h的光。

    她已经在那里——金sE长发、蓝sE眼睛，像十年前傍晚的缩时重播。

    她先开口，笑起来的弧度一样熟悉：

    1

    「Привет,Мадзу.嗨，真津。」

    佑希喉咙发乾，还是笑了：「Привет.」

    她像要确认什麽似地眨了眨眼，转为日语：「我叫——玛丽娜。小时候都叫我——你记得的那个名字。」

    佑希还来不及回答，身後传来两道脚步声。

    捷琳娜与千砂并肩站住——一个银发，一个黑发，姿态不同，视线却同样笔直。

    三种不同的蓝sE，碰在正午的光里。

    风穿过校门，吹乱每个人的前发。谁也没有先说话。

    佑希在心里x1了一口气。

    未送达的心意，终於交会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