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焦虑症的原因 (第1/2页)

    那一袋被遗忘的脏衣物，像他遗留下的珍贵宝藏，按捺不住躁动的喜悦，赶紧拎起纸袋走进卧室里，匆匆打开木制的衣柜，放在最里头的角落。

    不能被阿嬷看到，不然，她铁定会拿去洗。

    怦怦！怦怦！怦怦！……胸口的心脏疾速跳动，难以解释的冲动驱使他打开纸袋的开口，悄悄拿起一夜未洗的脏衣服，慢慢放在鼻头前嗅闻，阖上眼皮将脏衣服拥在怀里，回想着一件令他害羞的事情。

    昨夜，在狭窄的公共厕所里，毛以轩释放着一股清香扑鼻的九层塔香气，用他那一双厚实的胳膊……

    ——不行了！我又开始想以轩哥了。

    卡鲁那.瓦德双颊泛起一抹微醺的嫣红，感觉沾在脏衣服上的信息素正在拥抱着他，不停释放着足以安心的能量，焦躁、烦闷、不安和孤寂感一下全都消逝了，心灵最深处的那一块空白也被填满，这大概就是年长的魅力？

    ——不！是他太早失去了双亲。

    他对於母亲从未有过好感，呱呱坠地、牙牙学语到进入校园的阶段，陪伴他最久的人是——父亲。

    ……我干嘛抱着以轩哥的衣服，想着过世的老爸呢？他跟我老爸差太多了。

    卡鲁那.瓦德心里碎念了一下，打开纸袋的开口，把脏衣服给放进纸袋里，在放回去之前，忍不住再深吸一口九层塔的香气，满足的关上木制的衣柜。

    摆在书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早上七点三十三分。

    他走到不常使用的书桌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头放着少量的文具和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他缓缓拿了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其中一页塞了两张老照片，拿起来看个一眼便又塞回原来的页面，阖上日记的刹那，他看着「卡鲁那.文森」的名字，叹了一声默默放回原处，关上了抽屉。

    都死那麽久了，也不值得回忆了。

    甩开一时沉闷的情绪，关上延长线的总电源，再拔掉平板的充电线……

    对喔！昨晚，我好像没写完功课。

    懊恼的抓下粉红色的发丝，轻按一下平板侧面的开机键，点开名叫「功课E化」的程式，里头上传昨日老师安排的功课，一个是数学一个是语文，拉开木制的椅子，坐下来，抓准时间完成功课。

    每一个学期一到，教学平板会进行全班一次性回收，在寒暑假期间，重新下载新学期的软体，把旧学期的软体给砍除；这种教学方式，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如此，唯独幼稚园是用最传统的纸笔，因为小朋友的破坏力十分惊人，再怎麽厉害的科技，在小朋友手里几乎都被搞得屍骨无存。

    卡鲁那.瓦德看着语文功课，单手托着下巴，端详着每一道题目，看着、看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叩叩叩的敲门声，恍惚的意识吓得霎时清醒。

    「阿孙耶！阿嬷可以进去你房间吗？」

    「……我在写功课，没空。」

    「是喔！阿嬷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什麽东西？」

    珠子女士缓缓转开门把，向内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双手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小钱包，走到卡鲁那.瓦德的面前，递了过来，一句话都不解释，笑咪咪的说一声「加油」，转身走出卧房慢慢关上了门。

    「搞什麽？」卡鲁那.瓦德疑惑的眉头一蹙，打开花花绿绿的小钱包，里头放着三千块的纸钞，吓得他十分错愕：「阿嬷……她怎麽会给我钱？」

    第一次收到三千块的零用钱，心情有如坐了一趟刺激的云霄飞车。

    阿嬷她，吃错药了吗？

    他谨慎的收起花花绿绿的小钱包，把它放进卡其色的侧背包的内袋里，接着，把卡其色的侧背包放回自己的脚边，视线挪回平板的萤幕，切换成数学功课，看似困难的题目，意外让大脑处於最清醒的状态，花不到半分钟左右，解决了数学再来是……

    ——讨人厌又会催眠意识的语文课。

    八点多左右，昨夜的功课即时完成。

    卡鲁那.瓦德一脸厌世换上高中的制服、打起领带又背起卡其色的侧背包，稍微抓下粉红色的发丝，转身走出卧室，跟阿嬷说一声「我去上学了」，走到玄关处穿起深棕色的皮鞋，准备出门时……

    「等一下。」珠子阿嬷匆匆提了一袋水果，「阿孙，你放学之後会去找轩轩吗？如果你有去找他，把这一袋好吃的紫橙给他。」

    祖孙俩四目相望了一下，互动有点……

    原来，这就是阿嬷给我零用钱的原因！

    卡鲁那.瓦德接过那一袋水果，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内心是雀跃不已，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八楼的住处，徒步走了十分钟的路程，搭乘地下捷运，前往名叫「汉普罗高中」的站名。

    这一所汉普罗高中专门招收外星人，但是，近年来的五年期间，特别招收Omega学生，禁止Alpha跟Beta入校。

    过去有太多的学校传出Alpha攻击Omega的事件，因此，教育部特别拟定一项计画，把Omega族群编列进各大的外星人学校，确保Omega族群能有安心就学的空间，同时，在职场上的Omega劳工也只能进入有外星人的职场，其余有Alpha或Beta的职场一律不准，如有违规录用，这一间公司会处三十万的罚款并勒令停业或停工，劳动部也会派出不少的稽查员不定时稽查，直到，这一间公司有做改善为止。

    Beta族群攻击Omega的事件虽不多，却也有一些歧视的问题，不是霸凌就是欺压等问题。

    ——人类是麻烦的制造者。

    这一句谚语，在罗一塞坦星球流传至今。

    卡鲁那.瓦德走出地下捷运的一号出口，心情十分愉快，抬起头欣赏绿意盎然的路树，发现树梢上开了一些小小的白色小花，树干底下的泥土堆上也掉落了一些，弯下腰去捡拾一朵小白花，凑到鼻前嗅闻，一股淡雅的清香扩散在鼻腔内，香气中混杂着类似牛奶的气味，忍不住多捡了一些放进自备的环保束带里，打算跟毛以轩分享。

    ——不知道哥会不会喜欢？

    ——如果他喜欢的话……

    脑海中闪过一个奇妙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