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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别碰我!  (第2/2页)
的木板,坐下休息了。    李梦的视线跟随着陈藜芦,看见陈藜芦躺在木板上不再动弹,她脑中回想起刚才对方说的话。    不过想着想着,女孩儿紧张了一天的精神逐渐放松,眼睛随之闭合。    一整夜,李梦惊弓之鸟似的度过。她时而被电击的噩梦惊醒,时而被走廊里传来的哭嚎吓醒,直到天光微凉,才眼角带着泪痕勉强睡过去。    临近中午,尖锐的哨向划破死寂的空气,叫醒了依然在睡梦中的陈藜芦与李梦。    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陈藜芦身子陡然一颤,“出来了!”电棍敲打门扉,发出砰砰巨响。    瞥向站在不远处穿着黑色教官制服的男人,陈藜芦皱紧眉。    “治疗”的时间不应该是现在,怎么回事?    至于另一个房间的李梦则在看到来人后快速蜷缩到一角,蓬头垢面的模样说不上漂亮,唯有一双眼眸明亮得如夜空的繁星。    她畏缩着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似乎只有音量抬高,她才不害怕。    如往常一样,没有人给出回答。    过了几分钟,在李梦的抗拒与陈藜芦的敌视下,他们两人被押出了这所地下囚笼。    顺着出口一节节楼梯向上走,阴影与阳光逐渐构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陈藜芦拖沓着步子被身后的人推着向上走,又绕过一处拐角,地面上原本黯淡的金色毫无预兆变得灿烂,陈藜芦微微眯眼,适应了一会儿,望向前方充满日光的地方。    被关在昏暗潮湿的地下室许久,陈藜芦终于看见了白日的太阳,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陈藜芦怔愣地走向屋外,他似乎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脑海中苦苦撕扯的悲观想法,在见到天光的一刻,他又成了重获自由的鸟儿。    但错觉只持续了片刻,现实便给了陈藜芦狠狠一巴掌,因为他发现整片空阔场地的上方布满了防止人逃跑的黑色电网。    一根根黑色的网线冷漠地注视着被它罩住的人群,似乎在嘲笑陈藜芦适感觉自己重获自由的幼稚想法。    呆呆地望了一会儿眼前专门用来放风的场地,陈藜芦回头看向押送他的安保,对方没理会他,把他与李梦留在满是人的放风cao场后直接锁上了门离开,以防有谁偷溜走。    扫视一圈,陈藜芦注意到即使被允许放风的人很多,诺大的场地却安静的只能听到混在一起的脚步声与风的呜喊,每个人都神色呆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如孤魂野鬼不带任何表情木讷地游荡着。    李梦悄悄向陈藜芦靠近,半个身子躲在陈藜芦后面,偷瞄同样在用余光瞟向他们的其他男男女女。    此刻,陈藜芦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成了囚犯,一天中唯有短暂的一时可以体会到被大方给与的“自由”。    注意到身后的李梦,陈藜芦勾起嘴角,“别怕。”说完,他打算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坐。    眼前是个四方形面积不算大的小广场,一圈被高高的砖墙围堵让外面的人看不到内里的情况,同样里面的也休想跑到墙外。    几位巡视人员站在广场的边缘,严肃地监视着他们,防止有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眉眼低垂,陈藜芦总算知道了他在清秋医院里算是年纪最大的患者。除了他,许多孩子都与李梦年岁相当。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只有家人的强迫,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才会被送进来。    但他呢?是因为手无缚鸡之力被送进来的吗?    不是……    是因为他太爱了,爱得心甘情愿走进为他设好的圈套中。    凄凉地勾起嘴角,陈藜芦摇摇头。    可笑他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被自己的亲哥哥迷晕押进了戒同所。    胸口泛起很久不见的酸涩,陈藜芦心脏疼了两下,但仅仅是两下便恢复了正常。陈藜芦想自己或许真的被伤透了心,想起陈丹玄,除了绝望他不会再歇斯底里。    呼出一口微凉的气,陈藜芦走近一处作为装饰的小花池,花池里枯萎的洋甘菊仿佛在为他们的遭遇掩面哭泣。    李梦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陈藜芦,两人之间总有段不远不近的空隙。    到了一处暖和的地方,陈藜芦坐下来。他皱紧眉,捂住从昨晚开始始终没停下叫嚣的胃,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光映衬得愈发凄惨,仿佛下一秒就会羽化。    李梦头发散在肩头的模样显得阴郁不近人意,她注意到陈藜芦的异样,转过了身,直挺挺地站在陈藜芦的不远处,盯着更加不正常的其他人。    看着被黑色网线切割成方块状的天空,李梦小声道:“你昨天不是说按住手腕的什么xue位,会感觉好些吗?”    陈藜芦愣住两秒,意识到李梦在与自己说话,转而苦笑,“没有用,我的病与你不一样。”简简单单的回答包含了经年的真相,陈藜芦也难得李梦记得他的无心之言。    李梦疑惑地转过头望向陈藜芦——她唯一一个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怎么不一样?”    陈藜芦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问道:“我叫你小梦,可以吗?”    李梦狐疑的视线在陈藜芦身上扫过,随后勉强颔首,傲娇地撇过脸。    瞧着眼前女孩儿得意的模样,陈藜芦眼底带着宠溺,还真像那人小时候。    下一秒,陈藜芦抬起的嘴角停滞在半路,旋即弧度消失,他无力地按住额角。    怎么又想起他了?    陈藜芦握紧拳,咬住的嘴唇诉说着他对自己大脑不受控制的恼火。    “呼——”    长吁口气,陈藜芦抹了一把脸向前看去,正巧与场地对面的一个巡视人员对上目光。    男人面带凶恶,一看便知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陈藜芦收敛了脸上的怅然若失,眸间迅速冷若冰霜。他不知道曹赤辛从哪里找来了这些“得力干将”,却猜到他们每一个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情感思维去理解。    对视几秒,如芒在背的感觉让陈藜芦收回了视线,却在此刻一个身形孱弱的男生闯入他眼中。    男生唇瓣没有血色,面容蜡黄,额头冒着冷汗,瘦弱的身形甚至比身边娇小的李梦还要过分,而陈藜芦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就判断出男生的心肺方面出了问题。    身边人来人往,男生自顾自向前走,虚浮的脚步似乎马上要昏迷。    1    又踉跄着走了几步,男生忽然被一颗无人在意的石子绊倒,在他即将趴到地上时一个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温热的的怀抱让男生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被另一个人这样拥抱。    缓了片刻,男生抬头看清拦住他的是位陌生男人,关键对方与他穿着一样的病号服!    一瞬间,发昏的大脑清醒,男生被吓得瞪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    陈藜芦没有注意到男生变幻莫测的表情,他将手搭在男生手腕为其号脉,可是还没来得及从虚弱的脉象中察觉到什么,怀中的人像踩到尾巴的猫叫着推开了陈藜芦。    “滚开!别碰我!”    突兀的一声打破了广场的静谧,也引来巡视的人,“喂!干什么呢!”    陈藜芦被推倒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认真又茫然道:“你生病了。”    “不用你管!”    男生颤抖的音调明显在害怕,他慌乱地瞄向朝他们走来的几名安保,接着快步跑远了,独留一脸平静的陈藜芦依然在原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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