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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宿醉头痛感还未消，他揉着脑壳打开手机，引入眼帘的是三十多通未接电话，全都是“小言”来电。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慕秋随手打了回去，提示对方已关机。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昨天竟然就睡在酒吧里了，忘了和慕言说，怎么还闹脾气不接电话了。

    这可不得了，也不知道得趁机跟他提什么条件。想到慕言黏黏糊糊的撒娇的样子，慕秋不自觉露出笑容，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是不行。

    还是有些晕，他定了定神才往包厢外走。酒吧此刻没什么人，他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慕秋这次没等公交，久违的打了个车回家，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着急见慕言。

    “小言——”慕秋推开门，一边喊道。

    没人应，慕秋扫了眼屋子里的摆设，床、沙发都是整洁的，桌子上也没有慕言的那把钥匙。

    没回家吗，那这小子去哪了？

    房间里没人，卫生间也没有用过的痕迹，慕言昨晚真的没回来。

    有点不对劲，刚察觉到的慕秋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双生子的直觉告诉他，慕言出事了！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顾不得还穿着拖鞋，就匆忙跑出去，出门后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才想起来打电话问问。

    “王哥，我是慕秋，昨天晚上你在看见慕言什么时候走的了吗？”

    “啊好好，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小程啊，昨天晚上慕言什么时候走的，你见着没？你还在闻心？你帮我看看他在不在包厢，他一晚上没回家……”

    “没人吗，麻烦你了啊，回头哥请你喝酒。”

    不在闻心……

    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上来，慕秋又是一阵心悸，这次更加严重，手机没握紧险些掉下去。犹豫了两秒，慕秋给文佩宁打过去电话。

    “师傅，慕言不见了，他昨晚没回家，也不在酒吧，您能不能让我查查监控，我担心……”

    “不见了？被崔峥峰带回家了吧，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傅！求你了……慕言他什么都不懂，我联系不上他……求你了师傅……”慕秋越来越心慌，说话顾不上逻辑，他只想知道慕言去哪了。

    文佩宁沉默了几秒，还是点头让他自己回酒店查，但是酒吧只有走廊有监控，包厢是私密的，并没有安监控。

    慕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酒吧，和保安处打过招呼，开始查昨晚三层的监控。但是却一无所获，没有慕言出去的景象，甚至没有崔峥峰出去的景象。

    不对，不对。

    冷汗顺着颌骨、下巴滴下来，慕秋在又一次心悸后，猛地推开保安处的门，直奔三楼文佩宁的休息室。

    “文佩宁！文佩宁！”慕秋邦邦地拍门，“监控有问题！监控有问题！”

    又呼吸不上来了，他弯下腰用力深呼吸，手指攥紧领口，用力地发白。

    小言，坚持住，坚持住，哥哥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

    ……

    文佩宁报警了。

    警察来的很快，查了监控，确实有被替换过的痕迹。

    慕秋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求警察救救慕言，又说他能感受到慕言呼吸困难，声泪俱下字字啼血。文佩宁过去拉他，慕秋抱住文佩宁的胳膊，那双平日绮丽的桃花眼里满是血丝，仿佛濒死的野鹤，扑腾着翅膀发出最后的悲鸣。

    慕言失踪还不到四十八小时，警察也有心无力，还不能立案调查。慕秋喉咙嘶哑，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们，是崔峥峰带走了慕言。

    可笑的是本来还在记录的警察，突然接到了什么消息似的，一个个整理好身上的警服，面不改色地离开了。

    保安室里只剩慕秋和文佩宁，慕秋无助地看向师傅，眼底猩红，眼神却是不解、不甘，还有一分祈求，文佩宁看懂了，慕秋在求他不要走。

    文佩宁被他看的不忍，上前抱住慕秋，这样好的孩子，怎么就偏偏要让他经历这些。文佩宁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无助的哭泣，弱小到什么都做不到。

    “别怕，别怕，师傅帮你，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