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攻X周深)【民国AU】烈火暗香_烈火暗香(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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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暗香(三) (第2/2页)

糕,我都是高兴的。”

    似乎全南京都知道戚哲爱吃梅花糕了,这都得益于他十六岁之前都总往东街二条巷子那的老铺子买着吃,还只吃这家店的。

    后来老铺子的师傅也老了,听说是清朝御膳房出来的老师傅,性子真真是个特别的,过了六十便直接关了店歇在家。

    虽然十六岁之后的戚哲再没去过,但周深三顾老师傅的家中,说动了人继续做梅花糕,但每次周深想要也得亲自到他住处提前约上,也得帮人把材料买上,后来周深开了平良,平良的伙计也渐渐成了这个带货的中介。

    这事儿在南京城也是杂谈一桩,校长自然也知道,只道周深对戚哲是宠得太过,毫无底线。

    “子鱼你辛苦了。”校长伸手拍了拍周深的手背。

    戚哲眯眼看着两人的动作,冷笑一声:“仰人眉睫的小官。”

    此话一出,连周深的脸色都变了,校长更是勃然大怒,指着戚哲,气得手指直抖:“阿哲你!你怎可如此侮辱子鱼!”小名都唤了出来:“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戚仲光哪一次打你不是子鱼护着你,哪一次赶你出门不是子鱼来求我让你住下,厂子倒闭的时候,是子鱼到处借钱借贷恢复的产业链,你才能在前线定心,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是,子鱼是不姓戚,但他是戚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人,我说了算!全南京都得认!”

    “校长……”周深拉住对方,说,“别说了,阿哲他没有恶意。”

    戚哲看着他那张无害柔弱的脸,想到戚仲光死的那晚上,他也是抬着这张脸让自己相信他。

    背着自己亲爹的尸体,他走到后山把这个薄情了一辈子的老头子埋了。

    那天晚上雨多大,只记得往后山走的时候,一整条路都是湿润的,空气也是发潮的。

    戚哲当时才十六,怀里还揣着从东街二条巷子的老铺子里买来的梅花糕,要给子鱼吃的。

    从来都不是他爱吃梅花糕,是周深爱吃。但没有人知道。

    戚哲埋人的时候,周深就站在旁边。

    “你不是真的对我好,”这是肯定句,戚哲脸上淌着雨水,一下一下铲着土,“所有地契,厂房,机器,还有伙计们……都是你的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周深脸上的血迹被雨冲淡了不少。

    “是,你现在要的我给不了,但你不该答应他过什么门!”戚哲大声在雨里说着,铁铲狠狠插进土里,“你不该的……你应该等我!”等我与你同辈。

    雨太大了,大到眼泪和雨水都分不清了。

    “阿哲,你还小。”周深看着发了疯挖着坑的戚哲,少年已经长得比他高大了,不是刚遇见时的瘦弱样子,“你没法保护自己,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

    戚哲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他最害怕的也是这句话。

    他太弱了,没法保护自己,更别说保护别人了。

    “所以你根本不懂。”戚哲低着头,曜黑的发丝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又被他用手背抚开。

    他把老头的尸体拖到坑边,最后看了眼这个还死不瞑目的老人,然后扔了进去,一点点把土盖没。

    “对不起。”周深轻声说,“戚仲光必须死。”就算戚哲会恨他。

    戚哲盖上最后一捧土,狠狠闭了闭眼睛,恨周深根本不懂他的心。

    回去后,戚哲宣告戚仲光回府途中遭遇泥石流身亡,校长亲自来了戚府,说既然戚府无女主人,戚哲基于年纪还轻无法担当重任,做主让周深成了戚府的当家人,待戚哲什么时候能接下重担再让其掌权。

    以往出面的当家形象就是周深,更别提戚仲光每次和人会面都带他,前院后院的事情,生意的事情,全部都是周深一个人管着。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所有人也都默认,周深就是戚哲的长辈,同母亲一样的长辈。

    戚哲最佩服周深的也是这一点,他似乎总能把什么事情都做得很体面,哪怕细想一些事情其实是不合规矩、不符常理的,但只要周深去做了,这些事情就能变得正常起来,好像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周深本来就是他的长辈,而不是刚来时会和他一起嬉闹的朴素少年。

    就好像戚府本来就是为军营做事,而不是一开始时只做百姓生意的普通商户。

    就好像他和周深本来就水火不容,而不是在书桌前会握着他的手执笔写诗的亲密关系。

    就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在忤逆周深,可是,明明每一次,都是周深在擦他的逆鳞。

    就像现在,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在看着好戏假意劝着委员长别气了,而周深站在校长身边,表现得如此明事理,似乎让人觉得他就是自己唯一的知己:“阿哲还小,还不懂事,您消消气,跟小孩可别一般见识。”

    还小,不懂事。

    永远是这种评价,所以他到底要做成什么样,才能在这个人眼里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要被保护的孩子?

    他还唤别人的名字唤得那么温柔,用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看着别的男人,小了一倍的手被男人粗糙的大手那样使劲握着也没反应。

    周深好不容易把校长给哄得稳住了,下一秒就看见戚哲起身了。

    “我军营里还有事,校长您慢用,我先走了。”说着直接就离开了厢房。

    校长简直要被气得吐血:“这臭小子!仗着有点本事为所欲为。”

    周深眼里的失落一晃而过,笑道:“委员长,您还没去过平良新开的舞厅吧,赶紧去听听,要是喜欢,明儿我就让人把您当活招牌挂出去,给我的新产业做做宣传。”

    校长靠在椅背上,哼了一声,说:“又扩张了?平良本就成我们食堂了快,只要有这平良两个字在,还用得着再宣传什么。还有啊子鱼,不是我说你,平之刚刚说的都是对你的不尊重,你倒好,不生气就算了,还拦着我教训他,再这样给他惯下去,他就得上天了!”

    周深笑着摇摇头:“哪有那么夸张。”

    戚哲离开厢房后,在周深的控场下,气氛又逐渐变得舒服热闹起来。

    在南京城,各官家都爱请他去热场子,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就不用担心有话会掉在地上、气氛会变得尴尬。

    他靠着这本事也逐渐搭上许多关系,在各官家、军家中游刃有余,成了如今八面玲珑的周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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