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 (第2/2页)

补眠。两个公车站的时间很快经过，塞穆尔看着与往常无异的学校却有些怯步，他和晨练的T育生打个招呼才来到办公室。

    这确实不是他第一次遭遇那样的事。

    从学生时期开始，打开学校置物柜里看到沾满JiNgYe的私人物品，衣物上被恶意涂抹上或新鲜或乾涸的JiNg斑和前列腺Ye，弥漫着一GU难以言喻的腥臭味，或是带着羞辱字眼的书信，上头写满不堪入目的话语和低劣的X幻想，并随书附上更衣室的偷拍照，或是任意放入假yaNju和串珠等情趣用品和大面积的lU0露衣物。

    一开始还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撞到旁人，尖叫声x1引了不少围观的人群，同情、嘲讽、愤怒、怜悯、恶心的目光像是交织成一GU箭矢刺穿他的脊柱，密密麻麻的情绪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早已记不得自己是怎麽离开那个地方，之後接连病了好几个礼拜无法去上学。

    他现在可以说得上过於冷静，但随着次数一多却也逐渐感到麻痹，同样也疲於做出什麽反应。

    啊，恶心。

    好恶心。

    他不是没有想过向外寻求协助，告诉家人朋友以及报警，这确实也让他陆陆续续逮捕过几次凶手，只是......

    上个星期他发现冰在茶水间的冰箱内，用来泡茶的果酱被灌入白浊的不明TYe，浓重的白sE搅和在了红莓sE之中，像是某个人的脑组织被狠狠地用搅拌机搅拌过一番，他冷静地往反方向转紧，打算走到警局报案，却在路上收到了一封匿名简讯，上头写着：「致心Ai的Δ：我知道那天的事，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他原先只当作误传的讯息并无任何想法，然而下一秒却直接压制住了他即将踏出步伐的右脚。

    「或是你已经忘记了你亲Ai的学长？」

    不是误传。

    他僵持在了原地好一阵子，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扶着墙瘫软在地上。

    这是警告。

    「我亲Ai的孩子，你还好吗？」校长德维特先生不知道什麽时候来到了塞穆尔的桌边，让他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

    「我没事的，可能是昨天改作业改到太晚了吧。」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个藉口。

    德维特先生把塞穆尔的教学日志阖上，推着他的座椅来到了茶水间门口。塞穆尔勉强提拉起嘴角，看着德维特先生用摩卡壶为他煮了杯拿铁咖啡，心里不免涌起一GU热流。

    校长德维特先生是他母亲的学生，他正是透过校长的引荐来到这所学校任职，虽然是个小地方的私立学校，却有着还不错的教学品质和声誉，校风正直而稳健，他很庆幸离开首都後还能来到这样的学校。

    德维特先生把加了糖的拿铁咖啡推到塞穆尔的手里：「不好好休息的话，我可是会被艾丝梅老师责备的哦？」

    恰到好处的温度透过瓷杯传递到掌心，不适的情绪也被热气包覆而昇华成水滴。他看着德维特先生宝蓝sE的双眸隐约透出一些慈Ai的情绪。他想，或许......他可以和德维特先生谈谈那件事情......

    「校长先生。」

    塞穆尔抬起了头，看到了物理老师附在德维特先生耳边说了几句，似乎是有什麽急迫的事，德维特先生说声失陪遂匆忙离去，徒留塞穆尔和物理老师待在原地。

    物理老师朴溪是个温柔风雅的人，起先便对新来任教的塞穆尔释出善意，同时快速帮助他熟悉这座城镇，是他来到这所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们时常会一起探访新开的咖啡厅或餐厅，也会在傍晚的时候在海边一起遛狗朴溪养了一条叫德尔塔的阿富汗猎犬。

    「发生什麽事了吗？」塞穆尔打破僵局，因为脸上还挂着一点泪珠感到些许尴尬。

    「我倒想问你发生什麽事了。」朴溪穿着纯黑sE的衬衫，披肩的秀发衬得眉眼尤其深遂，「你最近好像一直很......不安？当然，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塞穆尔无法直视那双带着担忧的双眸，转了转椅子的滑轮，带着有点心事被戳破的慌乱，不知道说些什麽才好。

    确实是，有点，呃，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是好像还是有点......

    对，令人不安。

    「你到底怎麽了？虽然我不确定是否能解决你的烦恼，也许你可以和我谈谈......」朴溪从口袋拿出手帕，像是要塞穆尔擦擦仍然挂在眼角的泪珠。

    在他关怀和忧伤并存的眼神里，塞穆尔不禁感到有些情绪溃堤和作呕：「噢，抱歉，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很难以启齿......抱歉，不过......如果是你的话......」

    下午已经没了课的朴溪没有打断他的情绪，静静地听着他讲述经历过的种种遭遇，朴溪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而是选择上前给他一个轻巧的拥抱，塞穆尔感受到他温热的x膛和迅速窜升起的暖意，不免有些委屈地x1了x1鼻子。

    他规律地拍着塞穆尔的背部，像是哄着刚打完针而泪盈盈的Ai犬，道：「我会替你想想办法。」

    「当然，期望往後你也能和我坦承那些令你困扰的事物。」

    「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老是哭着鼻子。」

    塞穆尔一边打嗝把眼泪和鼻涕擦拭在朴溪看起来很贵的手工衬衫上。

    就这样，朴溪维持了好一段时间接送他上下班，直到某天他才猛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恶心的物品或SaO扰讯息了。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只是，有一件事塞穆尔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关於学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