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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奔 (第1/2页)

    〇五年三月份传出一个大新闻,香港首富许永燊于跑马地的私立医院中离世,享年八十岁。

    在他常住医院的这近十年里,总是隔三岔五就会有些风声说他走了,以至于这次的消息刚传出来时,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又是和往常一样的谣言。直到第二日清晨,许家大儿子许泽晖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对外确认了许永燊的死讯,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炸开了锅。

    坊间传言许永燊一直想要试图通过法术延年益寿,结果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永垂不朽。在通往死亡这条路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无论贫穷或富裕,无论是死得光辉伟大,还是死得万人唾弃,又或是死得默默无闻,死亡将一视同仁。

    而对于首富的离世,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同。有人关心香港市场和长实集团的股票是否会有动荡,有人关心首富的万亿家产怎么分配,也有人关心许永燊是否会和发妻葬在一起。

    韩江雪在美丽都大厦的天台上找到了Mary。

    她坐在天台边缘,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十六层楼高之下是令人眩晕的霓虹灯市与车水马龙,只要轻轻往前,就能在灯红酒绿中结束一切。

    “陈曦,”韩江雪很少这么喊Mary,这是后者本名,只可惜Mary不是很喜欢这个本名,“不去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吗?”他一边问一边在Mary身边坐下。

    Mary望着脚下的霓虹灯火,良久后,身体微斜,将脑袋靠在了韩江雪肩上。她说:“无必要。我去做乜?给他火化添把火吗?”

    陈曦一直都叫陈曦,但如果她不是私生女的话,大概要换一个姓。

    晖、晗、曦,这三个字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陈曦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在她出生时曾经抱有过一丝希望,能让孩子成为许家名正言顺的后代,但显然,这个希望并没有实现,而爱最终化成了恨,她的母亲带着对那个似乎拥有一切的男人的怨恨郁郁而终,留下她一人挣扎着活在世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依旧残留着冬日凉意的夜风里吹来脚下的喧闹。韩江雪最开始是担心Mary的心情,不过现在看样子,这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过和脆弱,于是也放心下来。

    “对了,二哥,”Mary忽然间喊他,表情和声音都莫名变得有些扭捏,只听她说,“虽然不是个很礼貌的问题,但我真的忍了很多年了,不知看在今天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乜问题?”韩江雪反问。

    “……就是,你的父亲到底是谁啊?”Mary望着韩江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意思是,亲生父亲。”

    沉默。漫长到极点的沉默。

    就在Mary以为自己无法得到回答,已经打算岔开话题来打破尴尬的气氛时,韩江雪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平静地回答说:“陈孝平咯。”

    “啊……真的?!”尽管Mary知道答案必然就是二选一,可真等到韩江雪亲口承认时,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你猜?”那人笑眯眯地反问。

    Mary下意识地就想接着问说那佐治是怎么回事,但她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个十分没有意义的问题,而且只会让大家都尴尬,于是便闭嘴。

    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愉快悲哀在身边转又转,风中赏雪雾里赏花快乐回旋。*

    楼下有人正在放歌,邓丽君甜美的歌声飘入夜色里,靡靡之声唱着上个世纪的忧愁喜乐。

    香港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在东方与西方的夹缝中生存,刻着因封建主义的傲慢所带来的耻辱和资本主义的虚荣所带来的浮华。总有人说香港是无根之地,可在香港出生和长大的一代又一代人,却已扎根在这片地上。他们无处可去,只能低头奔走在每个此时此刻,被裹挟于时代的洪流中,同这块永远存在各种矛盾和冲突的土地一起经历巨变,奔向未知的明天。

    虽然能将他们看作是历史和未来之间的掮客,但事实上,他们既做不到共情过去,也无法预知未来。

    “阮丽,”韩江雪忽然提起了这个名字,只听他问道,“她最近过得如何?”

    即使没有对外公开,但那张记忆卡里的证据有相当一部分是只有和许家十分密切的人才能拿到的,作为许泽晗情人的阮丽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为了防止许家暗地里动手,她加入了警察的证人保护计划,想继续发展演艺事业是不可能了,好在走过这一遭后,她似乎不再那么执着于做歌星,而是选择呆在Mary的夜总会里。正好Mary隔三岔五要去拍戏,她便帮忙打打下手,偶尔上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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