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愿为囚(中) (第1/1页)

    在那夜之後，林遇偶然得知，程二小姐的名唤作程佳如，但这条情报对她确实可有可无，因为她只会唤她为二小姐。她们之间就如同一般的主仆，程佳如偶尔会和她说那麽几句话，每当此时，林遇都会提起十二万分JiNg神，就怕说错甚麽。

    不过，林遇很喜欢和二小姐的来往。

    在她的面前，不论甚麽伪装都会被一言戳破，血淋淋的事实和差距摆在面前，林遇反倒才能感觉到真正的自在──二小姐对她的轻视，是毫不掩饰的。她不像母亲会b迫自己模仿千金的行为，也不像同学偶尔会在师长们的眼神下，佯装和善地上前搭话。

    二小姐对她的鄙意显而易见，好像能接纳她最卑贱的那面，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直白地告诉自己：我就是低贱。她在二小姐的贬低嫌弃中获得一丁点自由，如同病态的自nVe狂般。而在此同时，她也兀自定义着，二小姐和她是同一种人──都在外人面前戴着面具，只在彼此面前崭露最不堪的那一面。

    如痴如迷，她总是仰望那高高在上的人。

    春了又冬，冬了又春。转眼间，林遇已经跌跌撞撞地成年了。

    发型一成不变，一头乌黑长发规矩得不像话，她的五官长开了，脱去几分稚气，眉眼的英气更加突兀，可将这样的气质加与林遇身上，却只和她Y郁的气息碰撞出诡异的组合，何况她长年将那双令人惊YAn的眼眸藏起，在外人眼中，就仅是一个高挑的Y沉寡言nV人。

    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人生分岔点努力，而她却置身其之外，像是个彻底的局外人一般，早已同龄人们脱节。

    她的人生就像是为程佳如一人而活似的，在她的命令下跟随她到处去，却毫无怨言。

    程佳如的Ai好有些异於常人，她总喜欢观察生物的各种反应，从纪录片到标本，她曾伴她到各个小众的私人收藏馆里欣赏各式特别的标本和画作。林遇自认俗人，不懂为何每每此时，程佳如的双眼都会放光，像是见到珍宝般兴奋。

    她只知晓，只要程佳如喜欢，她便愿意陪着她。

    「今天的雨真大！」一位nV佣边喃喃着，手上边捧着如小山般的衣物经过林遇身边，林遇顿下脚步，昂首望向大雨淋漓的天空，雾气布满她的视线，雨珠不断坠落。

    「叩叩！」林遇端着一杯冰茶，「二小姐，是我。」

    她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她险些就要以为程佳如正在午寐，直到她转身离开前，里头传出一声：「进。」

    她立刻转动门把，挂上笑靥走入房中，程佳如正坐在大床上，一手拿着JiNg装版的《泰戈尔诗集》，见林遇走进，她将书本放下，轻唤道：「林遇。」

    「怎麽了？」

    「我好热啊，冰箱里有冰bAng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赘言，程母向来不让她食用这种「不良」食品。

    林遇也明白，所以她噤声了顷刻，然後鬼使神差说道：「我去买吧！二小姐稍等。」

    不等程佳如多说，她转身一溜烟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林遇的口袋里放着一个小钱包，那是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自那天起便一直使用到了现在，她不要命地向山中最近的那个便利商店跑去。

    社区外还要徒步往下走个几公里，几乎是邻近山下的那块才有几间超商和超市等的店家，她没有代步工具，只能在大雨中撑着一把伞狂奔，那把伞的用处趋近於零──被风吹起的雨珠总是斜着打在她的身上。

    当林遇气喘吁吁地到达超商时，这才想起来，她并没有询问程佳如要哪种冰品，她停驻在冰柜前思忖良久，又打开自己乾瘪的钱包确认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整个钱包里的金钱都拿来买冰了。

    尽管如此，她也未能把每种冰品都购入一个，她害怕刚好漏去程佳如喜欢的那种，同时又恐自己回到程宅时，冰bAng已经融化，怀揣这种忐忑的心情，林遇的脚程更加快速，她的双腿麻木疼痛，却无法使她停下脚步。

    「二、二小姐……」林遇再次叩响程佳如的房门，她担心自己全身Sh漉漉会脏了她的房间，所以没有进去的意思。

    门被一下打开，程佳如双眼充满惊讶，看见她手上的那袋东西时，又急匆匆地将她拉进了房间。

    「你……怎麽这麽蠢啊？」她将袋子接过，扫视了里头的东西後，抬头对上林遇气喘如牛的模样，噗哧一声笑出来，「你看看你，这麽狼狈，说是我们家的人，会有人信吗？」

    林遇的几绺发丝黏在脸颊上，其他也被雨水打Sh黏在背部或是肩膀，身上还在向下滴着水，甚至能够看见在短衣之後的x衣，好不难堪。为了能够看清前方的路，她特地将遮掩双目的浏海拨开，好看的五官立刻显露在程佳如眼前。

    她的皮肤白皙，此刻却被绯云占据，脸上还有雨水，鼻尖上的雨珠垂垂，眼看就要坠落，程佳如的视线下移──林遇朱唇微开，都能看见在齿间的小舌，喘气不停，唇瓣轻轻颤抖。

    程佳如收回过於ch11u0的眼神，重新和林遇四目相对。

    父亲的眼神永远是冷漠严肃的，而相似的眉眼被复刻在林遇身上，她却用那双冻人的寒眼，露出那种讨好的下贱目光，而她摇尾乞怜的对象，毫无疑问地，正是自己。这样的认知倘若清晰起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无法抑制自己张狂的心理，手指发痒，程佳如抬起那只痒到疼痛的手，轻柔地以食指抚去林遇眼角边彷佛泪珠的水滴，濡Sh了她的指尖，收回手，她将那只手藏在背後，悄悄地用拇指摩娑那点Sh意。

    在她的动作结束後片刻，林遇双眼缓缓瞪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和欣喜，益发像是被奖赏了的家犬。林遇如想要遮掩这一反应般，拙劣地重重眨了几下眼，「二、二小姐？怎麽了吗？我的脸上有什麽吗？」

    「没什麽……去洗一下吧，水滴得到处都是。」罕见地，程佳如有些失神，随手拆了某个冰bAng的包装，见林遇还呆站在原处，她蹙起眉头，猛地燃起一GU怒意道：「还愣着做什麽？是想把地板整片淋Sh吗？」

    林遇这样连连点头，转身跑离房间。她的心脏狂跳，被程佳如指尖触碰的肌肤还在隐隐发热，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她真的感受到那块皮肤下的血Ye正guntang，像是被人煮沸似地那般热烫。

    程佳如……竟然触碰了肮脏的自己。她简直像在作梦。

    林遇直到躺ShAnG，陷入梦境前，脑袋都还是程佳如碰触自己的画面，而那日，她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

    在梦中，她双膝跪在冰凉的磁砖地面上，程佳如伸出那只手，让林遇伸舌T1aN舐，於是她便乖巧地伸出粉nEnG的舌尖，先是轻点在nV孩的食指指尖上，然後在她眼神的牵引之下，粉舌向上滑去，T1aN过一个指节，接着是第二个，她缓缓地向上到两根手指之间，程佳如将食指和中指并起，施力夹住她的舌头。

    林遇抬起迷乱的眸，只见少nV弯身向前，在她的耳畔边哂道：「真乖。」

    蓦然睁眼，林遇只感到下身Sh润，羞耻後知後觉地攀上大脑，她蜷曲在被窝中，将脸庞埋进枕头，简直不敢相信她一个成年人竟对一个少nV产生了这种羞人的梦境。

    真是禽兽不如。

    她立刻直起身，果断地走进浴室对自己红透的脸泼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有什麽被挖掘出来：「种马跟我那未成年就生子的meimei在一块生下的种，老子看你以後也是荡妇的料！」

    荡妇……吗？

    林遇双眼变得血红，Si盯着镜中的自我，她抬手对自己打了好几个不轻不重的巴掌，疼，但不会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