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蓝_纸月亮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纸月亮 (第2/4页)

相貌已成定局,我决定通过放弃画画来和成茜划分界限。

    章纪杉很少对我生气,一则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感情不够深刻,他选择我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而不是自找麻烦。

    毕竟我们的关系本就不平等,我一贯委曲求全,而他高高在上的享受着我的乖顺。

    和他唯一一次发生争吵,是在毕业后,他给我安排了一份艺廊的工作,说我可以在这里安心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章纪杉深Ai的成茜因为工作以及其他原因已经放弃摄影了,他说他喜欢她摄影时的模样,说这话时,他微笑着看我。

    抬手轻抚我我眉梢眼尾,温柔道:“就和你画画时一样,眼睛里有光芒。”带着薄茧的指腹下移到我平直的唇角,替我g勒出心口不一的笑容,“按下快门的瞬间,她会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到白墙上挂着的一幅风景照上,构图g净,sE调清澈,一眼便能看出摄影者的内心。

    标签上的署名是成茜。

    挺拔的杉树枝g上覆着一层灰绿cHa0苔,镜头聚焦的点则是一抹暖h的晨曦。

    光影结合,最卑微的苔,与最无尘的光,构成和谐画面。

    “我不想画画了。”我推开章纪杉的手,“在艺廊里工作不适合我,你知道的,我闲不住。”

    我没资本守株待兔,也不想坐以待毙,若不争不抢,只会一无所有。

    章纪杉闻言,眉峰微簇,眸光深沉许多,缓缓收回手,静默片刻后,温和的声气里全是淡漠:“你别任X,这份工作对别人而言可是求之不得。”

    我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故作不以为然:“可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被当作复刻品,不喜欢他在我身上找寻她的影子,不喜欢沉沦后依旧求而不得。

    我已经被抛弃太多次,也在尝试习惯被忽视。

    那次自然是不欢而散,“情人失格”且得寸进尺的我好几个月都没能见到章纪杉。

    在妥协示好与回归自我之间,我依然选择了第二个,因为想赌一次,赌这么久了,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在乎我,或者我能不能遗忘他。

    恰好朋友陈若存新开了酒吧,拉我入GU做东家。

    于是我选择了章纪杉最讨厌的,所谓的抛头露面的,不得T的职业,对此他起初是不在意的,和我摆出泾渭分明的态度。

    后来又在酒吧重逢,他看着我妆容浓丽的脸,握住手腕的动作用了几分重力:“你非要这样?”

    我撩了撩耳边的卷发,指节擦过眼皮,晕开孔雀蓝的珠光,笑意闪烁:“怎样?用和她相似脸四处招摇,让你觉得碍眼了是吗?”

    章纪杉嘴角微沉,用森冷的目光审视我:“阿芙,我以为你很乖的。”

    “错觉吧。”我贴住他手心,g了g修长的指节,无谓道,“我很坏的。”

    坏到明知是备选,还想争做唯一,坏到要去破坏她的婚姻,来成全自己。

    章纪杉收回视线,松开我,转身就走。

    酒池热闹喧嚣,我站在人cHa0里,看他的背影,却觉得孤独,曾经被抛弃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说我很乖,从小到大,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从父母口中得到一句“阿芙好乖啊。”

    我想,亲情和Ai情是我难以挣脱的束缚,于是我再次选择妥协。

    失落和惶恐的情绪再度让我眼眶发红,瞳仁里蒙着层雾气,在迷茫之中,奔向章纪杉,脸靠在他脊背上时,终于寻觅到安全感。

    “对不起……对不起……”我嗓音又闷又沉,像被水浸Sh的沙,语无l次的挽留他,“我再也不和你闹情绪了,我不提她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章纪杉顿住脚步,半晌后,握住我手腕,缓缓回身,眼中的疏离和漠然变浅许多,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我:“阿芙,你们本来就不一样。”

    和她对b,完全是自不量力。

    ......

    画了大半天,不得章法,仰面倒在地毯上,看到落地窗外悬着一角月亮,城区的夜幕浅,近处的天际被灯光霓虹染得光怪陆离,轮廓模糊月亮像是落到了调sE盘里,微微泛着银光。

    忽然想起大学的时候,为讨清闲,选了文学部挣学分,结果入门便是一首诗集打底,于是去书店挑了本书,扉页翻开,第一首便是《月亮》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

    当你以神迷的光线

    穿过幽暗的梣树林

    将静谧的光辉倾泻,

    淡淡地,隐约地

    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q1NgyU的欢快啊,你算什么?

    1

    怎能b真正的Ai情和幸福,

    那种内在的美的欢乐?」

    那时候和章纪杉正是情浓时,他对我百依百顺,又满怀许多本不属于我该去完成的期待,于是越发难过,将幸福和未来寄托他,换来的只有欢愉后的空虚与孤独。

    反复想着那句“q1NgyU的欢快啊,你算什么?”,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写成诗也只是废纸一张罢了。

    酒Ye浸Sh了羊绒地毯,贴到我脸上,冰得我意识清醒许多,一看才发现凌晨三点了。

    本想就这么睡去时,却接到了陈若存的电话,说是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要去开始美好的夜生活,问我要不要一起,还说换工作了,得为我祝贺。

    于是换了衣服打车去她的酒吧,到了门口时,和陈若存对上目光,她掐灭烟走过来挽着我,进去后看到里面热闹非凡。

    “他们有的人直接在这儿守岁的。”陈若存指了指彩灯四S的舞池个声sE犬马的男nV们,视线落到电视屏幕上,里面正在循环播放于此处格格不入的春晚曲目。

    照例是熟悉的开场白:“观众朋友们,我想Si你们啦!”

    我笑笑,对陈若存说:“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新年的时候惦记你,那一定是冯巩。”

    1

    她眯着眼笑得恣意,抱了抱我,“阿芙,新年好。”

    “新年好。”

    这是除了官方祝贺以及某些没必要的人际关系之外,我收到的第一条关于新年的祝福。

    来之前就已经喝了大半瓶酒,在卡座窝了一小会儿,陈若存去照应外面的情况,我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随意涂抹。

    黑sE玻璃桌上洇着水滴,在昏暗中,被光一照,宛如微小的月亮。

    不知道章纪杉此刻在做什么呢,我查了天气预报,他在的地方下雪了,应该望不见月亮吧,只余漫天鹅毛。

    “你画画了?”陈若存不知何时坐到了我对面,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指甲上的颜料残渍,“新工作也和美术设计有关吧。”

    “嗯。”

    “挺好的,我觉得你是真心喜欢画画的,继续从事维持本心,真挺好的。”她笑了笑,“越是逃避的事情,正视它才能跨过它。”

    我和陈若存说过为什么放弃画画,章纪杉想把我塑造成第二个成茜,而我想挣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