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上海:白玫瑰的绝调(全)_第九章〈耳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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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耳语〉 (第2/3页)

动作极轻,却像将什麽掩回心底。

    「新买的?」明珠望着她的手。

    「有人送的。」

    「那人……」明珠顿了顿,语气依旧轻柔,「懂你。」

    曼丽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她一眼:「你知道是谁?」

    明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伸手拿起那只耳环,细细看了看:「这种东西,不是路边随手挑的货sE,是看过你站在舞台上,记得你缺了什麽,才会买的。」

    曼丽没说话,低下头描眉。她手不太稳,那笔在眉上停了几秒,又轻轻放下。

    「他是个危险的人吧。」她终於开口,语气低沉,「总让人觉得靠近一点就会烫伤。」

    明珠笑了,笑得有点意味深长,却也藏着些惋惜。

    「有些人本来就不适合靠近。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烫伤。」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慢的人,总是疼。」

    曼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才说:「可我不喜欢欠人家东西。」

    「可有时候,不是你欠,是他要给。」明珠眼神微微一闪,「像这种耳环,你收了,不代表你接受;你戴上,也不代表你承诺了什麽。但他会一直等,看你什麽时候戴上。」

    「那如果我永远不戴呢?」曼丽问。

    「那他就会永远惦记着。」明珠语气柔和得几乎像在说梦话,「有些人就是这样,说不出口,却什麽都记得清清楚楚。」

    曼丽没回话,眼神落回那只小盒子。她知道明珠什麽都没说破,但她什麽都懂了。她也知道,明珠说的是谁。

    她曾试图把陈志远当成寻常的观众,一位常来捧场的报人。但那双眼睛,总在她演出时看得太深;那声「耳环掉了,就补一对」说得太自然,却太准确。那不是普通人的在意,是看得太清楚的用心。

    她想过避开,想过冷淡应对。但每次经过报社,每次想起他坐在台下那张熟悉的位置,她的心总会莫名其妙地跳一下,像是要逃,又像是想被抓住。

    「我该戴上它吗?」她喃喃自语。

    明珠站起身,走到门边时回头一笑:「不急,今晚还有时间。主厅的灯一亮,那麽多人看着你,你自己就会知道答案了。」

    语毕转身,裙裾轻掠门框,步履如昔,姿态依旧是盛乐门的当家红牌。

    曼丽望着镜中nV子,那身旗袍冷YAn,那对耳环清亮。她沉默片刻,终於伸手,慢慢将耳环一只一只扣上。

    她没笑,却在银扣轻响的那一刻,彷佛关上了一道门,也打开了一道缝——将心声藏进珠帘,待她唱完那一曲,再说给他听。

    —————

    副厅的灯光b起主厅柔和许多,舞台不大,却足以让曼丽的身影稳稳站上中央。

    她站在布幕之後,最後一次看向镜中自己——那对银sE耳环已经戴好,不过分张扬,只是随光一晃便闪出一丝安静的光芒。她原本犹豫要不要戴,但最终还是把它们戴起来,彷佛是为了证明什麽,又好像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收下了,也戴上了。

    今晚的曲目是《浮灯》。这是一首静谧的曲子,旋律缓慢,像一盏摇曳的灯,在风中不肯熄灭。舞台灯光落下,她开口:

    「灯浮在水上,梦浮在心上……」

    她的声音稳稳地流出,不急不缓。水波般地在厅内散开,将每个人都包进那种说不清的哀愁里。

    陈志远坐在角落,暗影中,他不发一语。

    原本他没有打算留下太久。直到她出场,他才停住了脚步。耳环在灯下闪过的那一刻,他心头像被什麽轻轻敲了一下。

    她戴上了。

    那对耳环,不是名贵珠宝,也不算特别稀罕。他送过无数礼物给人,也收过太多表情的感谢。但这一次,当他看见那银sE点在她耳边时,心里却有些什麽松动了。他原本只是想表示欣赏,并不期望她真会收下,更不认为她会戴上舞台。

    但她戴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没有表演X的回应。只是戴上,就像默默地告诉他:「我知道你在看。」

    「谁捡起那盏灯,谁还念那个人……」

    她的歌声继续,陈志远低下头,指尖抚过烟盒,却没点燃。

    他想起她初到盛乐门时的样子,冷静、拘谨、总像是在与世界保持一段距离。他那时只是看得多了一眼,後来却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不主动,不亲近,却也不拒人於千里。她的眼神像是走过长夜,不肯轻易点灯给谁看。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不再为谁动心,也不愿再在Ai情里投入什麽。可她的出现,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牵引。不是剧烈的激情,而是一种更深、更无声的卷入——像水一样,悄悄包围了他。

    他望着台上的她,耳环随着她转身微微晃动。他知道,那不是一个nV人为了取悦谁而戴的饰物,而是一个选择。她选择收下,也选择不拒绝他存在於她的视线边缘。

    或许,这还不是Ai情。

    但那麽多年来,他第一次渴望等待。

    —————

    副厅的乐声已停,只剩几段残响在灯火温暖的空气中回荡。舞台边的香槟杯还残留着观众的气息,服务生穿梭其间收拾杯盘,静静不语。h铜灯光映在墙面,像洒落一地金粉,时间慢了下来。

    陈志远站在柱廊後方,刻意选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彷佛只要不踏前一步,就不会暴露他此刻几近狼狈的情绪。他的目光紧随着曼丽从舞台侧边缓缓步下。她身上的披肩是月白sE的,映着灯光泛着柔和的冷光,一如她今晚的神情——安静、内敛,近乎无风的湖面。但他看到那对耳环的时候,x口却像被什麽突兀地刺了一下。

    她戴了。

    那是他送的。那对耳环,他以为她会丢进cH0U屉,再也不理。可它此刻安静地垂挂在她耳际,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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