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_【第二十九回】金哥儿摆脱苦海,冯梦浓莽撞生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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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回】金哥儿摆脱苦海,冯梦浓莽撞生事 (第2/2页)

他话里的意思,均深呼一口气,气氛僵硬的停滞住。

    王文政心里只是想,刚刚乌苏娜说他蠢,原来是真的蠢。只是不等他开口,乌苏娜先走向前,端着手臂,一字一句说着:“冯梦浓,许久不见。”

    “你…”冯梦浓看见乌苏娜的脸愣住了,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是那个小弗朗机军官,总兵乌苏娜!你不是被我们给打进海里了吗?”

    乌苏娜冷眼嘲讽:“就你那点伎俩,以为就能杀死我?今日终于见到你了…我乌苏娜…”她哼笑一声,拔出身侧花剑,剑尖直指对面冯梦浓:“就了结你的性命!”

    冯梦浓被那闪着银光的剑尖给吓得腿软坐在地上,一时也忘了和王文政算账。只能哆嗦指着剑尖,嘴硬道:“那…那都是你罪有应得!不过你落海就算偿还完了,我们两清了,子曰好女不和男斗!你凭什么打我?”

    “给我起来!你刚刚和督公叫板的勇气呢?看到我的剑就怕了?你和路长风不是最会面上恭敬背后刺人吗?既然嫌恶东厂,为何还要替东厂办事!”

    “谁敢不给东厂做事…”冯梦浓抱头大喊:“先帝就是被魏阉蛊惑,我没想到当今万岁爷仍然倚重阉人,明明…教训就在眼前啊!”

    王文政立刻拦下他的口无遮拦:“放肆!万岁心思也能是你一个小小贡生议论的,还不住嘴!”

    冯梦浓也反应过来知自己失言,把脸扭过去,只是眼中还涌着愤恨。

    “那你还真是忍辱负重,冯梦浓。”

    乌苏娜用剑尖轻拍着冯梦浓的面颊,漫不经心间皆是锋芒毕露的杀意,“虚伪得令我作呕,你如真像你表现的那般正义,当初你就该拒绝曹公公。给东厂做事,你就脏了,不应该羞愤自杀以全名节才是?”

    “你…你!”向来能言善辩的冯梦浓被乌苏娜句句戳中痛处,他只好转言攻击起曹谨行,愤愤道:“总兵大人,您不会还在和曹公公狼狈为jianian吧?劝您一句,曹公公可不是您最优的合作伙伴。他这种人,巧得圣眷时有多风光富贵,失了圣心就如同丧家之…”

    乌苏娜一剑刺向冯梦浓胸口,就在剑尖刚刚触碰冯梦浓绸衣时,只在电光火石间,王文政双指夹住了剑身。

    冯梦浓此时眼睛瞪大盯着心脏处的剑,他从未有一刻离死亡如此之近!幼时被父亲庇佑,就连做个随军主薄,也是父亲替他疏通关系。等去了遥远的吕宋,也有武功高强的同伴保护他,他听到自己心跳停了一瞬,他还不想死!

    “乌苏娜,他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杀了他,是明着给曹公在朝堂惹个麻烦。”

    乌苏娜原本只是见他攻击王文政身体,实在鄙夷就拔剑想吓唬吓唬他,毕竟杀死一个软弱无力的男人是很无趣的事。可那冯梦浓竟然还侮辱诅咒曹谨行,如果不是王文政拦着,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因为曹谨行动了杀念,也因为曹谨行放下剑柄。“冯梦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终于劫后余生,不用在我的剑下提心吊胆,全身都松懈了,你好像一条狗啊。”

    冯梦浓说曹谨行是皇帝的狗,乌苏娜就骂他是个胆小惜命的狗。冯梦浓心里又气又恨,可是他现在知道乌苏娜手里那把剑的威力,他连恨意都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木愣愣地望着乌苏娜,一句话也辩不出。

    王文政淡淡开口:“滚。”

    这个字惊醒了木纳的冯梦浓,向来最重视礼仪风度的大家公子,毫无风度的,起身飞快向远方跑去。

    乌苏娜瞧着他远去的狼狈背影,嗤笑着说:“哼,真是个废物,他也配议论曹公公?”

    王文政回道:“就是这种一事无成的废物才自诩不凡,酷爱针砭时弊,做锦绣文章,其实一点实学都无。”

    乌苏娜突然笑了:“我不该和这种蠢人一般见识,我想曹公公连话都不愿和他说。”

    王文政回着:“是的,天天都有人骂曹公,曹公还能都在意吗?不过我想,很快他爹就会拎着他上门致歉了。”

    乌苏娜笑道:“他爹倒是比他有一点脑子!”

    这场闹剧结束,王文政让番子押送李德怀金哥儿去东厂,他见金哥儿坐稳了马车,对着这个饱受折磨的妇人轻说:“李德怀日后不会再打你了。”

    那妇人只是笑笑,她不知道这次是救她于水火,还是和以往每次逃跑最后都被抓回来一样,看不见希望。

    王文政看着马车驶远,牵着马向乌苏娜走去:“乌苏娜,我送你回曹府。”

    乌苏娜疑惑:“咦?小王公公你不回东厂了?”

    王文政点头:“你既随我一道,我就有责送你回去。”

    乌苏娜低低笑着,“那谢谢小王公公了,走吧,别让小霜久等。”

    “是我要谢你。”

    “欸?”

    王文政叹了声,“那书生说的话我根本没在乎,但还是谢谢你。”

    乌苏娜愤愤不平,她骑马慢行到王文政跟前:“怎么?做宦官都要有一副铁石心肠?被人这么说都不在乎不生气?”

    王文政回头看她,面上平静:“我不知道别人,但是冯梦浓那点话,就自以为能攻我心羞辱我,就错了。当时我是自愿入宫,我也从不鄙弃我的阉人身份。”

    乌苏娜歪头去问:“小王公公……你说这些,是把我也当成朋友了?”

    王文政回她:“看在你的银票上,勉强可以。”

    乌苏娜捂脸夸张道:“天啊,小王公公你面无表情开玩笑,真得很有违你平日形象!”

    等乌苏娜笑够了,她想起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咳,说正事,你准备怎么处理李德怀和金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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