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中送炭 (第1/5页)

    自从上次约会──不对，是约出门玩之後，白子燕一直想当面问黎雅璇为什麽离开前要m0自己的头。但黎雅璇此时正忙心於大学的专题课业，屡次拒绝了白子燕的邀请。

    为什麽非得见面问，或许是白子燕害怕自己T0Ng破某层微妙的关系後，黎雅璇会开始排斥与自己见面。他脆弱的内心担忧着被人抛弃、亲手毁掉自己在意的关系。

    白子燕今天特别早起，在冲过澡後距离出门还有大把的时间。白子燕坐到电脑桌前对着镜子，仔细的化起地雷妆容，又挑了很久的衣服。

    他的朋友很少，至今留下的只有这几年认识的地雷男nV们，而他真正会当成朋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白子燕厌恶那些虚假的Ai，一次次推开那些试图靠近他的人。

    而今天好不容易能够今白子燕约出门的人，是个从两年前开始陪伴他，同时也身处非常恶劣环境的nV孩。他们在彼此的安慰下一路支撑到了现在。

    出门前，他打给对方确认时间地点。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有什麽关系，你自己出去玩，交交朋友嘛。」傍晚，黎雅璇提出自己大半夜做作业很无趣，便提出和白子燕通电话聊天，白子燕思考一番後同意了。白子燕提到只要不是和认识的人，出游时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居酒屋的经历并不足以让他放下心中的戒备。

    「不是我不想……但我真的做不到。」此时的白子燕正无力的躺在床上划手机，无奈的倾诉自己的烦恼。他今天的声音似乎b以往更加孱弱。

    「你这样上了大学会更交不到朋友喔。」黎雅璇戴着眼镜，专心地描绘自己的作品。

    「我……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上大学。」白子燕为难的说。

    「什麽？不可以不去啦！」黎雅璇怒斥道。

    「我连交朋友都做不到，去到那种环境只会更加深刻的感受道孤独吧。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工作。」白子燕越讲越小声。

    「你说的工作，就是做mama活吧。那样养不了你一辈子的。」黎雅璇并不在意对方打算做什麽工作，只是劝戒着白子燕这并不是能吃一辈子的饭碗。

    「那我有什麽办法。」白子燕沉默了一会说，「反正我也不见得要活那麽久。」

    听到这话，黎雅璇沉默了。她并不是不懂这种感受，曾经在无数次她认为过不去的坎，她都想过结束生命。如此处境的白子燕和自己又何尝不一样？

    「我做不到守护任何事情。」白子燕接着说，「和我约在今天早上见面，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昨天自杀了。」

    黎雅璇呼x1逐渐变得急促，在这个圈子内，什麽时候听到认识的人的Si讯都不奇怪。但并不会因为这样，在失去朋友时就不会难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空虚感。

    她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还是个孩子，今年升上了高一。本以为换了新环境一切会过得更好，但自己童年遭到nVe待和……的事情，不知道为什麽已经传到国中同学的耳里。他们给她取了很难听的绰号梅毒。」白子燕用修眉刀在自己遍布伤疤的手臂划上一条条鲜明的红线，泪水打在手臂上，渐起一朵血花。

    黎雅璇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即便白子燕没有说出口，她也猜到发生了什麽事情。如此坚强的nV孩，和他们一样被b到走投无路，最後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痛苦且毫无希望的一生。

    「她明明什麽都没做错。」白子燕突然怒吼道，「她什麽都没有做错，甚至一直坚强的鼓励我！」

    在盛怒之下，将近半公分的刀片cHa进手臂里。白子燕的表情扭曲痛苦，手臂因为愤怒紧握而充血，血Ye涌出低落在桌面上的手机，误触了挂断电话的按键。

    「我明明……答应了她。这礼拜第一次见面，要买她最喜欢的红豆车轮饼给她吃，我明明能做的更好──啊啊啊！」

    白子燕打翻了自己能看到的一切，终於像个失去挚Ai玩具的孩子般放声大哭。听到声响的白子翔猛的推开房间门，却只见昏暗的房间内，满手是血痛哭着的白子燕和满地的物品。

    「幸好爸妈房间在楼上，不然你一定会被赶出去。」白子翔关上房门，走到白子燕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我可以做的更好，我、我没有保护她任何一点──」白子燕悲痛的倒在哥哥怀里，而他只是表情复杂的轻拍弟弟的头。

    「你今天吃药了吗？」白子翔问，他对於忧郁症等心理疾病不是非常了解，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每天都得吃药控制病情。

    白子燕摇了摇头，他就在散落一地的东西中找到写着「每日服用」的药袋，并端来水杯让白子燕服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麽，但如此痛苦一定不是你愿意的。」哥哥替白子燕止住血，并搀扶躺上了床。因为吃了药物，白子燕虽然还在哭泣，但整个人昏沉沉的，已然无法继续冲动的行为。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将痛苦的事情和我倾诉。对正常人来说维持普通生活是在平凡不过的事情，虽然我不理解你们的世界，但若是连普通生活都无法正常进行，那恐怕是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吧。」

    不知道是否是听进了白子翔的话，白子燕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白子燕没过多久就流着眼泪失去意识，而白子翔则是在确认弟弟入睡後拿起他的手机，和正因被挂了电话而惊慌失措的黎雅璇报了平安後，将手机缓缓放在白子燕的枕边。随後简单收拾了一下掉在地上的东西，便悄悄退出房门。

    天气开始转凉，路上行人们穿着的服饰也逐渐入冬。白子燕经过几天的沉淀，重新收拾起心情准备上学。

    「抱歉，昨天让你担心了。」半夜情绪失控的隔天，白子燕一起床就打电话给黎雅璇道歉。而黎雅璇则是完全不介意。

    「我只害怕你会想不开而已，不过後来你哥哥告诉我你没事了。」黎雅璇淡笑说。打了电话的白子燕自然有看到哥哥擅自传送的讯息，不过在不小心挂断电话後，一分钟传了十几则讯息的黎雅璇看起来是真的十分担心。他并不反感哥哥帮自己报平安的举动。

    白子燕的思绪回到今日，他已然站在学校门口。即便一路上他都在做着心理准备，但当真正站到校门前时他还是犹豫不决。

    「呦，你今天这麽早来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