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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楚氏羽绒服发明  (第2/2页)
    楚江办事也利索,进了软柳胡同闻到一阵家禽粪味儿,皱着鼻子去便是了。    接待他的是个吸着旱烟斗儿的老头,穿着羊皮袄,见楚江就说:“羊毛一斤五十个铜板,鹅毛、鸭毛十斤起两文一斤,低于十斤不卖。”    “要鸭毛,看看货。”楚江就爱这种开门见山的老板。    老汉抱了一箩筐来:“看吧,也有细绒毛,三十个铜板一斤,你若要的多,价钱能商量。”    楚江微笑婉拒,翻了翻箩筐里的白色、黄色、棕色鸭毛,好家伙三十个铜板他为什么不卖羊毛呢?    “给我两百斤,我要挑拣。”楚江道。    那老汉吸着烟斗,从原来的冷淡变得眉开眼笑:“进来进来,小爷您随便挑选。”    楚江好笑:“老伯,我不是什么小爷,我是郎中,大榆树集市口巷里儿的自在堂,便是我新开的。”    老汉连声:“哦哦哦!原来你就是小楚大夫,哈哈,咱老头姓郑,一向不怎么出门,对不住,你要这么多鸭毛做啥?入药?”    “对,能……入偏方药剂。”楚江笑着胡诌。    那老汉听了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立刻变了脸色:“那老汉我可得给给你点好货,你等着!”    哼哧哼哧,硬朗的老头扛着两只巨大的麻袋往楚江脚下一搁:“小楚大夫,你瞧瞧,成色怎么样?都是给镇子的官家、地主家,还有软柳楼儿里的红倌儿们用的,全是干干净净的。”    楚江解开麻袋一瞅,果真都是白色的鸭毛、鹅毛,可惜的是混杂在一起,鹅毛羽片大,取绒少。    郑老汉抹去头上的汗,老目熠熠:“怎么样?不成,我就再去库里给你拿两麻袋。”    楚江很喜欢老汉的个性和实在:“就这两袋了,分别是多少斤?您算算账。”    郑老汉:“分别是八十斤,我再去给你拿一麻袋去。”    一共二百四十斤,老汉只收楚江四百个铜板,抹了八十个子儿的优惠。    楚江很是感谢,把随身携带的清凉润喉丹赠给了郑老汉。郑老汉也实在,当即吃了一丸,清凉入肺腑,入口初初苦涩回味甘甜寒爽,觉得喉头像是被灌透了冰水,舒坦极了,当即热情高兴的把三个麻袋都帮楚江绑上驴背。    回到家后,楚江把这挑拣鸭绒的活计给了碧桃和红杏。    碧桃当即露出哭愁脸儿:“这东西十分难挑的,先生还只要绒,那耗费时间也久。”    红杏倒是沉稳勤恳:“先生何时要?”    楚江摆手:“不急不急,你们伺候晴方后,若有闲暇再挑。”    舒晴方看着楚江已经挑出来的一小袋子细绒,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楚大哥,用这绒,是要充作棉?”    “可冬衣奴们已经裁剪好了,再几日就做成了。”碧桃和红杏日夜都做活,很勤快的两个小哥儿。    舒晴方却轻轻看了一眼碧桃,碧桃不敢再说话。    “楚大哥,你还有多少需要挑的?全都拿来吧,不出三日,我和碧桃,红杏都会挑拣好。”舒晴方胸有成竹的莞尔许诺。    这下不仅仅红杏、碧桃惊愕了,就连楚江也吃惊:“不要这样啊,晴方,我就是让你们有空再挑,没得累坏了你们。”    “楚大哥不信我么?自然不是寻常的挑拣法,我自有道理,您等着收便是了,您快去用午膳,下午就要坐堂,万不能饿坏了脾胃。”舒晴方眼底清澈笃行,柔声道。    楚江半信半疑,把两百多斤的羽毛全都给了主仆三人。    中午这么来回折腾,又做了三个时辰的堂,饿得楚江前胸贴后背。    扶风端着吃食来,一只砂锅,一叠三个馒头,一小碟酱菜。    楚江看着小砂锅,非常精致,掀开来,一股鲜美的虾子香气和豆腐香气。    “三鲜豆腐锅,是舒先生看着红杏专门给师父您做的,好克化,暖暖和和的。”扶风把筷子给楚江。    那白嫩嫩的豆腐羹撒着碧翠的小葱花儿,汤底浅浅橙黄色,虾米儿是粉红的,西葫芦和红萝卜小块儿软糯,舀一勺入口海鲜的绵软口感,虽然清淡,但特别鲜美暖和,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真是不错,好吃好吃!”    “师父,你尝尝这道小酱菜,特别好吃!我今儿中午吃了两碟子!”扶风强烈推荐。    楚江笑着夹起一筷子,见颜色倒是好看,透明的琥珀褐色,闻起来酸酸甜甜,一股苹果的味道,小萝卜半圆形状,只取皮的部分切毫厘的薄片不切断,四个为一组。    “咔吱咔吱……”咬在嘴里,脆爽可口,酸酸甜甜,一股浓郁的果香。    明明是酱萝卜腌菜而已,竟然这么好吃?!    这味儿,细细品,真的有几分像没穿越前,在医院工作出差去五星级大酒店吃的苹果醋腌萝卜片。    真是太好吃了!    “咔哧咔哧……”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楚江头也不抬:“再去盛一碟来。”    扶风笑:“唉,这就去!”    “这也是晴方教人做的?”    “碧桃哥哥做的,是舒先生教的,还有个特别雅称‘法制萘香萝rou’。”    楚江听得一笑,心说这定然是舒家从前的菜谱了。    三日后,楚江真的收到了二十多斤的细绒,震惊的捧起如云朵般的鸭鹅绒:“晴方,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太厉害了!!”    怕是机器也没有这么快啊!    舒晴方抿嘴儿浅笑:“我拜托扶风去借来风轮箱子,用水力摇轮,振动风吹,一夜羽片与绒毛就可大致分开,再用加了石尘粉的水浸泡,绒就会浮上来,羽片下沉,把绒装进袋子里放在我的暖榻上烘干,再找弹棉花的手艺人卖些弓线,把鸭绒弹松弛。其实利用的是绒与羽的密沉度差异,稍加利用,并不算什么。”    说的简单,可他眼下的隐隐紫青,玻璃珠似的白眼仁也有了红血丝,可见是熬夜了。    楚江轻轻碰碰舒晴方的头:“辛苦你了,晴方。”    舒晴方很开心:“楚大哥,你看看可行?剩下的羽毛,部分细嫩的叶片,我还有法子能让它更细。”    “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有空再弄,你快好好休息一下。”楚江难免心疼,他不过别出心裁想要在古代做几件羽绒服抗寒,成不成都随缘,不成也有棉袄,但舒晴方却这样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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