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实相：我推的孩子 (第1/2页)

    我的喜欢是虚假的。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自己的情感……」

    完美人类计画──姬芽，是运用慈与瑠璃乃的基因制作出的「最适合存续」的完美人类。

    无论是对慈、还是对瑠璃乃的疯狂崇拜，那些喜欢、那些Ai，原来都是被人植入的？

    x口空落落的，为什麽会这麽空？

    ……如果只是机器，这些情感删掉就好了吧？

    可是、可是──

    「姬芽，快跑！」

    突然她听见了声音，大家都一脸惊恐地往回跑，伸手像是想抓住她。

    「我是假的……我的喜欢，是不是也只是程式写进去的参数……？」

    原来，我停下来了。姬芽想，双手合十，链成阵并没有形成。

    没有伸手回应，毕竟存在是假的，所以就这样就好吧。

    姬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脚步声靠近，警备兵出现。

    她听见了雷S在她背後聚集的声音。

    就在这瞬间，一道身影破空而来。

    「姬芽！！！」

    声音沙哑，却带着熟悉的频率。

    白袍凌乱、气喘吁吁的研究员从另一侧冲出来，几乎是扑过去将姬芽抱起。

    IDNo.2213研究员，也是姬芽的管理员，姬芽记忆中，No.2213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

    「jiejie……」

    可是当姬芽被拖着往实验区後门逃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

    她曾经，也这样被拖着跑过一次──

    那时候刚苏醒，还不懂什麽是「不可以被发现」、什麽是「不可以哭」。

    只记得自己一直被紧紧抱在怀里──jiejie的怀里。

    「不能哭、不可以哭……姬芽，会被发现的──」

    jiejie的声音颤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姬芽的发上。

    「不能被抓到了、你懂吗？我……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但我就是想试试看……！」

    一直说，可是她却说不完了。

    语气急促得像在背不熟的演讲稿，每一个字都灼烧着姬芽的电路与心跳。

    姬芽怔怔望着她，眼中浮现了几个字──想留下来，我想留下来。

    她紧紧贴着姊姊的x口，能听见那个平常只会说「开始实验」的jiejie，急促而乱跳的心跳声。

    那天，姊姊抱着她一路冲出资料库後门。

    「咕哇啊啊啊啊──！」

    啪嗒！两人一起摔倒。

    单纯是因为，jiejie以为姬芽还是实验初期那个小小一团，没想到现在已经长到抱不起来了。

    两人就这样跌在实验室通道中央。姬芽压在jiejie身上，jiejie眼冒金星、发夹飞出去，眼镜也歪了一边。

    下一秒，雷S扫过，轰然击中她们刚刚站着的位置。

    花帆目睹这一幕倒cH0U一口气，大回转拍手。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躲得也太刚好了吧，Nice！！」

    Y子从围巾内甩出裁缝刀，嗖嗖嗖──利落地划出地面切线，「不是拍手的时候啦，花帆大人，真是的。」

    小铃抓起另一边，地面变成担架把跌倒的两人搬走。

    「啊啊啊啊虽然故友相聚很感人，但徒町我们要跑了啦啊啊冲啊──！！」

    姬芽还呆呆被抱在怀里，研究员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却已下意识喊出：「……姬芽……是你对吧……虽然我很想骂你为什麽要跑回来……可是……我还是想说看看，欢迎回来。」

    姬芽原本迷失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微微颤动。

    「jiejie。」

    那是她从没听过，却记得很深的一句话的声音。

    扶正眼镜，jiejie喘着气说出一句超级没用的话，「……姬、姬芽，你最近是不是有长高啊……？」

    「嗯这个不是假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却微微发热。

    当时不懂的，现在，她懂了。

    那个瞬间的记忆没有经过清除，也不会被删除。

    因为那不是演算法，是心跳──是她们跌倒时、混在混乱与喘息里的，名为「情感」的BUG。

    研究员个人笔记──IDNo.2213

    【Project:ApexLegends/Hime104-09】

    我知道我应该只记录结果。可是……我只是想留下点什麽。

    Hime……那孩子是姬芽，以勇者「Megu」的坚定与圣nV「Ruri」的纯净编织出的奇蹟──

    理论上，她应该是最接近完美的存在。

    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当两个最温柔的灵魂融合时，产生的不是理X，而是感情。

    她第一次喊我「jiejie」时，我没有纠正。

    那不是命令模组输出错误，而是她选择的语言。

    有一次，她看着我哭。她不懂那是什麽，却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问我：「为什麽这麽热？」

    我没回答，或者说，不能回答。

    第五次清除记忆失败後，上层要我报告她的情绪异常，准备将她送去销毁……我内心拒绝了。

    把她从实验舱抱出来，制造一些小小的麻烦，呵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做出「错误」的事情，业务不熟练，不小心炸了实验大楼。

    穿过所有警报，所有封锁。

    她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知道这麽做是错的，大家都说是错的，可我想要让错误留下来。

    现在她已经没有身分，也没有出口。

    只要她能走出去，自由地活着就好吧……

    姬芽，我的meimei。

    门打开是自动门、银白sE墙面、乾净到没有气味，连椅子都像手术台。

    「先暂停警报了。」

    姬芽jiejie停止警报，带着花帆一行人到达研究区，她的研究室，很宽敞，也是白sE的。

    「这里看起来不像住人的地方耶……」明明很明亮，花帆却感觉安静得可怕。

    一路上听闻花帆她们的目的，姬芽的jiejie推了推眼镜，「所以你们想要去浮空岛啊……呵你们真是疯狂呢。」

    「在这里，这就是正常的房间。」姬芽低声说，看着书柜上面的摆设跟小时候一样，於是将那些书按照某种规律重新排列，咚地那道墙翻转过来，露出一个小空间。

    「呃我感觉jiejie你也挺疯狂的。」

    里面有张小桌子、小画架，还有很多用蜡笔涂鸦的图画，画着大大的太yAn、一个戴眼镜的jiejie牵着一个笑着的绑着灯笼辫的小nV孩。

    姬芽触碰上面的字迹：「我想一直跟jiejie在一起。」

    「……这些不是已经……删掉了吗？」

    「……只是利用一点系统的漏洞。毕竟如果我连这一点点回忆都放弃的话……你就真的不存在过了。」

    姬芽的jiejie，走上前看着那张画，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jiejie……」jiejie总是轻描淡写，但姬芽知道整个防御系统并不是那麽容易钻漏洞的。

    「嘛真是不习惯说这种充满情感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