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火中蛾 (第2/2页)

住在阁楼里天天等着它来，还是每日准时爬到阁楼窗沿上来晒太yAn。最近这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居住的阁楼里突然多了个b池月照还丑的姑娘，看在她还会像池月照一样喂食的份上，猫不嫌弃她，大方地让她r0u自己的肚皮和下巴，顺便用自己暖融融的皮毛捂着丑八怪姑娘冰凉的手指，打着大大的哈欠。

    窗外yAn光已经渐散了，外头街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照亮了只剩下细微清辉的天sE。

    池如镜还没有回家。

    姚姑娘垂着眼睫温柔地看着对面心神不宁的小姑娘，没有贸然打断她的恍惚，任由小姑娘收起药膏，帮着把刚被卷到膝盖上去的裙摆拉下来遮住姚姑娘还有些淤青的腿。小姑娘没心机，还直白地表达过对她那身娇养出来的皮r0U的赞美，很快又发现她那漂亮皮子稍微碰一碰都可能受伤的麻烦，聪明地闭口不提一开始的纯然羡慕了。也是姚姑娘当着她的面摔破了好几次膝盖，心疼得小姑娘涂药膏的手都重了些。

    ——池月照把自己在路边救回来的贺知姚当成她的朋友，她的娃娃，她的小美人，因而身有损伤每每感同身受，对她毫无保留地诚挚，甚至还会跟她商量晚上吃些什么。

    她今天从修nV那里带回来了甜甜的白N油做的点心，上头还有红sE的透明yu滴的果实，是洋人那边流行的好东西，虽然就那么小小一块，但也是滨金江极为少见的新鲜事物了。她兴冲冲地带回来和姚姑娘分享，当然也还是打算分给她哥哥一口的。

    但池如镜还没有回来。

    他最近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早出晚归，连池月照都不怎么能见到他了。这个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对贺知姚提及他们身世的时候也不小心，姚姑娘甚至还没试图去问就得到了她想知道的很多事。

    不过这个才十六岁的池月照年纪还小，也正是会想要自立不被人控制的时候，对她那位相当强势的哥哥其实也没有十分地了解，她只知道池如镜是念了几年书后就放弃了学业，为了供养她念书早早工作，但他平日里忙于奔波什么池月照也不太明白。

    小姑娘还自信满满地对姚姑娘说自己哥哥是做T力活儿的，打起架来不会输给任何人呢。

    ——然而只见过他几面的姚姑娘都知道，池如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是个从事T力活儿的老实人。一个做苦工的老实人是不能从全堂会的杀机中平安逃脱的，无论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姚姑娘是

    那有着冷漠昳丽容貌的青年生了一双如此明亮的眼睛，是掩藏不住的聪明人长相，聪明人多有野心，又怎么会甘心于做些酬金微薄的苦工来支撑自己和meimei的生活？他把meimei养得如此天真，又能在这样的地方安然生存下来，没有些本事怎么做得到？一对失去了双亲的年幼兄妹是如何在这样贫苦人聚居的地方安稳长大，难道池月照当真毫无感觉吗？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池如镜被抓到全堂会上去也不是因为他的meimei被姚公子抛弃又不负责。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贺知姚在等的那个节点了。

    姚姑娘捋了捋膝上柔软长发，对着还在念叨白N油点心的小姑娘露出了同样柔软的微笑，直把她笑得微微红了脸才把那黑金斑纹的胖猫抱到池月照腿上。刚要张口提醒她厨房里炖的土豆牛r0U快要到时候了，那懒洋洋的胖猫却突然尖利地叫了一声，从两个姑娘白皙的膝盖上滚落下去，如滚动的毛巾筒一般蹭到了刚在楼梯中段停下的池如镜脚边，在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过来时更加殷勤地吐着舌头给他K腿来了几下，就差在他x口踩踩以表深情了。

    “忘了告诉你了，”池月照习以为常地移开了视线，低声告诉她，“他是只认我哥当主人的。”

    除了池如镜以外，任何试图喂养他的人都是糖衣Pa0弹，是需要T1aN完糖衣再把Pa0弹塞回去的。池月照小时候被气得哇哇大哭好几回，还是不长教训，每每被胖猫踩脸才知道离他远些，到后来这胖猫倒b他们的父母陪着他们的时间还长了，池月照也就懒得再去计较他心中到底是自己b较重要还是哥哥b较重要，反正对那黑金斑纹的胖猫来说，就一个答案。

    “又吃多了？”

    池如镜把他像一条长长毛毛的抹布一样拿到一边，皱着眉头很严厉地责问了一句。黑金斑纹的胖猫喵喵叫着滚到了窗台边就不再动了，假装没听见大家长在说话。

    看到她们在等的人上到阁楼来，池月照下意识地帮着刚涂完药膏还没穿上鞋袜的姚姑娘拉了拉裙摆。她当然知道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不可能做坏事的人，但修nVmama说受过伤害的nV孩子都会害怕成年男人的接近，在姚姑娘完全好起来之前，她应该得到温柔的保护。

    于是池如镜顿了一顿的话茬也就这么拐了个弯。

    他说三天后就能有离开滨金江的船到了，船老大是他认识的人，欠他一个人情，船舱里还能容下一个姑娘，保证把她毫发无损地送到她要去的地方，而滨金江帮会如今正忙于为Si去的贺家小姐C办丧事，无暇顾及水上的一些小打小闹，如果姚姑娘想走，这就是最恰当的时机了。

    十六岁的池月照第一反应是有些慌张地看了眼还坐在她旁边晃着小腿的美人，直看到她那波平浪静的神sE没有一丝动摇与惊喜才有些隐秘地高兴起来，在厨房的嘟嘟警告声中扑下了楼梯，手忙脚乱地救她的土豆炖牛r0U去了。

    如果哥哥能说服姚姑娘留下就好了。

    池月照想。

    虽然现在还是哥哥在养家，她要留下姚姑娘必须得哥哥同意，但她现在已经在工作了，不用两年就能像哥哥一样支撑起家计来了，到时候再要养一个吃得不多穿得也不多的姚姑娘，一点也不麻烦。

    而她满心欢喜地想要留下的姚姑娘，却在想着要把池月照那位可靠的哥哥带走了。

    “让我留下会b让我走更有利。”姚姑娘抬起眼睛看着刚把胖猫抱出去回身关窗户的青年，诚恳地坦白心声，”我知道你是警察。“

    眼睛里燃烧着火焰的池如镜明显吃了一惊。

    他相貌冷漠，极少动情，但个X也和他的meimei一样坦率并不多加掩饰，想知道什么就还是都盛放在他那黑sE的能让任何人动摇的眼睛里，仿佛如此沉默也能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尽管事实证明他这样无声的询问确实也十分有效果，姚姑娘也确实认真地回答了他，“你不用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没告诉阿月，但现在我要回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缺一次更新，会尽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