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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1迟来的正义-3 (第1/1页)
翌日,早上八点。 为了顺利逮捕陈韵男,我们昨夜讨论到很晚,侯老先让我们回去,自己则与群先生着手准备事前作业。 欧力宇大概听得懂,没有表示意见。我仍不太明白,问侯老「是不是证据不足够?」侯老摇头表示我们提供的线索,已经足够让陈韵男认罪,但是案件若牵涉到年幼的孩子,很容易引起外界挞伐,到时候办起事来更加棘手,所以必须在保护毛梦桐的状况下亲手抓到他。 可是,我们该怎麽一边保护毛梦桐、一边让陈韵男俯首认罪? 毛梦桐又是否愿意在众人面前表态? 对此,我还有存有疑虑,可事态紧急,容不得我这颗过热的脑袋瓜继续犹豫,便照着侯老所交代的,前往毛梦桐的病房。 我背着欧力宇下了公车,冯皓威已在大门等待会合。 他说自己也想看看陈韵男怎麽被逮捕,y是要跟上。 我个人觉得无所谓,反正有人要充当欧力宇的坐骑,又何乐而不为呢。 打了招呼,我们二话不说,立刻前往目的地。 乘着电梯来到十三楼。这时间,来看病的人不多,四周颇清净的,就算欧力宇大方地趴在冯皓威头上,也不会引来太多关注。 毛绒的猫尾兴奋摇摆,很期待真相大白的一刻。 我们本以为会看见,电影般的刺激场面,但踏出电梯耳边只听见毛梦桐病房的方向,传来一抹温柔的劝导。 「桐桐,有什麽委屈你告诉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们别过来——」 「桐桐,你应该好好面对,不可以这麽自私!」 路上有几间病房门开了个缝,房内的人们好奇探头,想一窥前方在争执什麽。 我认得最後说话的柔弱音调,那是陈韵男的声音。 人们常说「自杀是自私的」,那是他们从不知道,我们为了家人坚持了多久,而且直到最後一刻都还在为家人着想。 我们想结束的不是生命,而是这份痛苦。 身为辅导师的他,应该知道自杀者心态,如果这样告诉他们会引起严重後果,为什麽还刻意而为?他真想将毛梦桐b往绝境? 我的大脑告诉我状况不对,加快了脚步。 毛梦桐的病房外站了一群人,不只毛梦桐的父母、侯老、陈韵男,连校长都来了。 「我知道杀害我学生的不是你……是陈韵男吧。」 「老侯,你在说什麽?」 侯老衣着古板,嘴边的胡渣已清理乾净,脸上充满朝气。 反观陈韵男,好似有几日未刮胡子,憔悴不少。 他抑制了嘴角颤抖,勉强g起唇,「我怎麽可能是杀了你学生的人?我只是来关心我的学生而已!」 侯老拿着我们搜索到的证物说:「我学生在理科教室的柜子上,找到这枚国中部三年九班的臂章,上头有淡淡的薰衣草味,是常出入你辅导室的人会沾有的味道。」 陈韵男矢口否认,张开双手向校长陈情,更误导,「如果真要这麽说,让学生写悔过书的你,才是最大的疑犯了吧?」 「他是班上的骄傲,为什麽我要杀他?再说我跟毛梦桐不熟,没理由找他当帮手。」 侯老淡道:「你曾交代花孟璇把一张成分表交付给欧力宇,并引导她让他在周二那晚制作乙醚对吧?」 「那也不能代表我杀了……」 「欧力宇制作乙醚那天,理科教室的口罩不知道为什麽全被偷了,以至於那个从不轻易臣服他人的家伙,x1入过多乙醚,力量小了很多,你便趁机从他背後压制住他,连接童军绳与救生绳,将他吊上教室的梁子……对吧?」 「小孩子的游戏,你们不会相信的吧?」 「我忘了说,有人发现违反辅导规范,替男学生们拍摄个人照。我已经向你辅导名单里的几个男学生询问过了,皆表示你曾要他们做一些难为的事……」 陈韵男终於沉不住气,吼道:「是因为桐桐在学校受到欺负,而且误杀了自己的学长,我只是帮他!」 听着他的说词,我也罕见地动怒,真有种想冲上去踹他几脚的冲动。 靠贬低他人获得优越感是「自恋者」典型的行为。当自恋yu求满足难以满足时,便以伤害他人满足自己,就像家暴儿nV的父母,常以Ai与亲情,要求儿nV无条件托付X命是一样的道理。 他的自恋不代表自信,真正的自信应该要像欧力宇给人钦佩的力量,那只是纯粹的傲慢。 我Ga0不懂过去的自己,为什麽会信任这样的人? 还好他辅导前曾确认过我X别、还好他对nVX不感兴趣,否则今天坠楼的人岂不就是我自己了。 「哎呀,侯老师阿……」 学校接连发生事件,岚yAn校评每况愈下,校长不希望把事情闹太大,擦着汗、安抚说:「这也不是太严重的事,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冯皓威紧握拳头,有些忍不住,但欧力宇动作b他更迅速,跳往校长脸上,迅速在上头留下几爪。 欧力宇拱着背脊向他哈声。 我淡定上前,抱起他,「这也不是太严重的事,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这是伤害罪!」校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头上浮出了青筋。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顶了嘴,「如果他做出X猥亵,就违反妨碍X自主;如果学生霸凌同学,也违反伤害罪,校方不处理,只知道隐瞒,你们天天成了共犯还自以为正义吗?」 我觉得所有教师都必须具备处理霸凌的能力与意识。 霸凌者随意伤害他人固然可恶,但更可恶的是,那些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大人,不仅毫无作为,还将孩子当成产物,肆意妄为。 「你这是诬告,简同学!」 陈韵男眼里有血丝。法律就是权力,像他这样的人最受不了别人拿「权力」压迫自己。 我抬眼道:「不,我只是假设,请问假设犯了什麽罪?」 多亏这阵子一直在玩「假设」游戏,否则我也不会想到用这词语反驳。 我以为只要堵住师长们的嘴,他们就会好好正视这个问题,怎料他们却以一句「你一个孩子懂些什麽?」直接忽略了我的诉求,并争论了起来。 毛梦桐的父母不顾孩子心情,在公共场合大骂老师和学校,校长英明地将所有责任推卸到侯老身上,而陈韵男至今仍在扮演救世主。 疯了,他们都疯了。 医师与护士前来规劝,要他们小声一些,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他们却仍像个孩子般,拼命地表达高见。 我感觉耳边正嗡嗡作响,像健康检查时医生拿着检测听力的音叉,在你後脑敲响,刚开始虽有些恼人,但还忍受得了。 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一圈一圈地在我耳里来回,接着拉了一个长长的尾巴,然後断成了两节—— 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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