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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惶恐 (第1/1页)
老师和学生| 老师和 老师和男学生| 老师和男学生发生关系 老师和男学生发生关系怎么| 老| 乔丛对着手机搜索框删删改改,盯着闪烁的光标沉默了一会儿,把打下去的字一个个删掉了。还没有按下回车,他就已经在联想里看见了诸如“滥用职权”、“被举报”之类的字眼。 如果求饶和道歉有用就好了。在那一阵短暂的欲望过后,乔丛立即陷入了强烈的惶恐,觉得马上就要大难临头。 他在保健室里踱来踱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干脆开始打扫,把桌上架上的灰都擦了擦。 这个房间里有很多旧东西都是退休的前辈留下来的,大保温壶,橡胶热水袋,桌面的玻璃板下面压着八九年前的仓库收据,还有一块长条镇纸,一来就被乔丛不小心摔断了,现在可以分别用来压两叠东西。 他记不清这是自己来学校工作的第五年还是第六年了。 大专毕业后,加上实习,乔丛一共在市医院做了五年护士。他不擅长撒娇讨人喜欢,又是男人,常常被塞很多工作,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急诊三班倒。中途听了亲戚的建议,考了两次升上本科,拿了毕业证又托了好大的关系,才被塞进公立校里,做这样没奔头但是清闲的工作。 “乔丛啊,你,”家里最风光的姑丈当时抽着烟对他说,“如果不撒谎隐瞒,估计很难有正常的女人愿意跟你,既然不能结婚生子,还是一个人稳定点好。医院那边,你不会来事,不一定升得上护士长;去学校虽然一辈子都是死工资,但是人家以后都叫你老师,听起来体面,退休也有保障,你说呢?” 乔丛记得自己那时候是诚惶诚恐地点了头,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已经习惯被叫作乔老师了。 如果被开除了,还能去哪里呢?姑丈想必会对自己很失望,而且他已经退休了,大概也不再有以前那些门路。 就这样惴惴不安地想着,捱到了晚上放学,暂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接下来是周末,铡刀悬在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给个痛快。 乔丛回到家,筋疲力尽,连大灯都没开,半摸着黑走来走去,好在租的公寓很小,东西也收拾得整洁,不至于撞到什么。 洗漱过后,他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窝进沙发,把薄毯拉到下巴。沙发上堆了很多枕头,都是前租客留下的,躺在沙发里,像被拥抱着一样。 身体温暖起来,视线逐渐模糊,电视里的笑声越来越远…… “乔——老——师。” 乔丛睁开眼睛,看见尹树俯身望着自己,头发像刚刚才洗过的,松散地发出乔丛买的廉价洗发水的味道。他的脖子上挂着项链——乔丛注意到他戴过一次,两个扣在一起的括弧,垂下来,冰凉凉的金属晃着晃着,点在他的嘴唇上。 “我想和乔老师做。” 尹树撒娇似的说,手已经开始脱他的裤子。松松垮垮的睡裤一下子就被扒下来,乔丛面红耳赤,动弹不得,任由yinjing被捞起来,露出下面那个多余的东西。尹树看着他的腿间,愣了愣,把毯子往上一提,嘴角往下一撇: “好恶心。” 嫌恶的话像一颗子弹击碎了他的尊严。乔丛一声不吭,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羞耻和尴尬,突然之间退行成了无助的小孩子,或者说是应激的动物一样了,只能浑身颤抖地用手抱住头。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求你……” 如果求饶和道歉有用就好了。 哗啦——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 “就你长嘴了是吧?嗯?谁的话都敢接?” 湿头发糊在镜片上,散发出拖把的霉味,身上不合身的校服也给泼得湿透。他眯着眼睛,怕污水流进去,紧接着又被推了一把,后背撞在厕所门板上,眼镜给震掉了。乔丛手足无措地想蹲下去捡,不知给谁蹬了一脚,狼狈地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因不太记得了,好像只是因为公事和班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多说了几句话,就被喜欢她的混混找来报复,像条落水狗一样缩在墙角惊恐地打颤。 他们笑起来,逼他学狗一样甩毛,又因为被水珠溅上而殴打他。如果只是挨打就好了。 有人提议脱他的裤子,乔丛拼命挣扎着,然而裤腰还是被拽到膝弯,那群人把他架起来,分开他的腿,结果看见了一口女人才有的屄。 围在旁边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议论了一阵,既嫌恶又猎奇,拿马桶刷子擦他的下体,还想把扫把柄捅进去。乔丛哀哀地叫起来,因为疼痛而变了调,他们却故意说他的声音像女人一样,天生就该是挨cao的命。 厕所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保安注意。围堵着他的人被逮住,厕所外人声鼎沸,能听见老师大喊着“都滚回去上课”之类的话。 不认识的老师把乔丛拉起来,他穿上裤子,一瘸一拐地被带走了,背后是校长劈头盖脸地骂那群人的声音。 那个老师把乔丛带去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就走了。乔丛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儿等谁,对了,眼镜还……估计只能配新的了。 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校长和副校长都来了。 “他们有没有把你……?”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中年人挠挠头,在裆部附近比划了一下。 乔丛摇摇头。 “你还能走动吗?” 乔丛点点头。 校长问他要不要报警,他点点头,听说要把家长也叫来,又连忙用力摇了摇头。于是校长亲自给他签了假条,让他回家休息。 乔丛一瘸一拐地走着,在沿路的小诊所买了一支皮炎平,回到家用清水洗了洗外阴,拿布擦拭,看见了血迹。他躺在床上,自己不得章法地涂抹,下面湿漉漉的糊成一片,不知道是血还是药膏。 身上又痒又闷热,乔丛翻来覆去,干脆把裤子全脱掉,大张着腿躺在凉席上,用被子的一角搭着肚子,吸了吸鼻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夕阳西沉,家人都还没回来,大概今晚是不回了。起身时有种被黏住的感觉,他扭头一看,屁股和腿上落下了一格一格的、红色的,竹席拓下的印子。 “唔……” 乔丛醒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一切都只是梦。 尹树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家里,他自己的中学时期也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周末闹钟不响,在接连不断的噩梦里一觉睡到中午,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乔丛搓了把脸,不知为什么,梦里并没有哭过的印象,舌根上却残留着眼泪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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