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第2/3页)

已埋在边境线上的林子里了。

    他们碰了碰酒杯，各自安静下来。在他们沉默之时，店里又进来了几个客人，安德烈亚斯观察着他们，像一只准备狩猎的猛兽。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放松身体，懒洋洋地说：“医生说我该多出去走走，这对我的肺有好处，可我总是消极怠工。”

    谢尔盖说道：“您应该好好遵照医嘱，养好身体。我们的祖国父亲需要您这样的忠诚之人。”

    安德烈亚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把酒一饮而尽：“那么走吧。”

    谢尔盖暗自觉得好笑，这个少校比卢卡斯更加拿腔拿调，想要单独和他谈话都要搜刮出一个借口，这次不知又要怎样考察他。他按照森严的等级秩序，有意让安德烈亚斯走在前面，对方却说：“先生，我明白人们都认为和我单独谈谈意味着别的什么，我希望您只把它当作散步，好吗？”

    这倒不假，谢尔盖把它当作调侃，哈哈大笑，表演出一副军人的豪迈来：“您说笑了，趁街上还有阳光，快些走吧。”

    安德烈亚斯挑挑眉毛，没有否认。两个人并排在这小镇的大街上走了一圈，谈论着彼此短暂的假期。就在他们转过一栋灰白的小房子时，安德烈亚斯拔出手枪，对他说道：“今天还有一些公事要办，请您见谅。”

    谢尔盖暗自心惊，脸上却露出微笑：“看来您不是真心约我出来散步，而是需要一位保镖。”

    安德烈亚斯摇摇头：“我不需要保镖，我需要一个见证人。”

    他说完敲了敲那扇木门，房主被他的制服和手枪吓得捂住了嘴。安德烈亚斯端着那副贵族架子，柔声细语地问：“打扰了女士，请问丽娜小姐住在这里么？”

    对方肯定了他的话，又说他来得不巧，丽娜在两个钟头以前就出去了。安德烈亚斯也假装惋惜地叹口气，说自己有要事相商，只好改天再登门拜访。他站在门前，视线完全被遮挡了，谢尔盖站得稍远些，却见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从屋子后面闪过。好姑娘，他在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安德烈亚斯和女房东客套了几句，转身离开了。谢尔盖迎上去，问道：“今天不走运？”

    安德烈亚斯笑笑，傲慢地说：“总会有走运的时候。”

    谢尔盖说道：“如果您需要我，我随时愿意效劳。”

    安德烈亚斯看了他一眼，说道：“卢卡斯对您说了一些事。您倒是很聪明。”

    谢尔盖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被冒犯的神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愿意帮您是为了国家的荣誉，请您不要误解我。”

    说罢他朝安德烈亚斯甩了脸色，扬长而去。

    在他回到旅馆的时候，卢卡斯醒了酒，听说他的上司和那个英俊的国防军军官出去散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安德烈亚斯平时对他还不错，但他那副不冷不热、傲慢骄横的样子常让他觉得害怕。谢尔盖脸色铁青地回来，着实将他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谢尔盖故意对他冷冷地抱怨道：“我希望您的上司能学会尊重别人。”

    卢卡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也不全然是吃惊，还有一些理所当然的沮丧，好像他预料到不愉快会发生似的。他闷闷地说：“真是抱歉。但我希望您不要计较......您确实长相英俊，但这也不是您的错......”

    如果不是身在敌营，谢尔盖几乎要为这意外的收获哈哈大笑了。他板着脸，眉头皱得更紧了，逼近卢卡斯道：“您是什么意思？”

    卢卡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误会之下泄漏了秘密，吓得脸色发白。他难以想象如果这个军官若拿此事要挟，安德烈亚斯知道后会对他做什么，对谢尔盖恳求道：“先生，您是一个好人，您就把我说过的话忘了吧！”

    谢尔盖冷淡地说：“他所做的许多事情已经违反了法律，按照公民的义务，我应当向上报告。但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卢卡斯对他的宽宏感激涕零。不多久，这条好狗的主子也回来了。谢尔盖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准备上楼。安德烈亚斯却破天荒地拦住了他。

    “我想向您道歉。”少校站在楼梯前局促地说，“您是一个正派的人。”

    谢尔盖回头望向卢卡斯，那个年轻人正战战兢兢地看向他俩。于是他回答道：“我原谅您。”

    安德烈亚斯如释重负地笑了，脱掉手套，对他伸出右手：“我很尊重您这样的人，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谢尔盖握住那只手晃了晃，独自上楼去了。他走到二楼，却见安德烈亚斯仍站在楼梯口审视他，灰眼睛里杂糅着探寻和疑问。卢卡斯无意间向他招供的事实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忍住嫌恶的表情，走出了那片罗网般的视线。

    当晚谢尔盖躺在床上，这件事像一只手扭住他的胃，让他一整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安德烈亚斯又邀请他一同出门，他果断地拒绝了。安德烈亚斯并没有生气，只说道：“我可以理解您还在生气，我会等您原谅我的。”

    安德烈亚斯走后，谢尔盖独自一人坐在大堂里，头脑中不断思索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卢卡斯从楼梯上走下来，向他问好，说道：“谢谢您，您果然是个正派的好人......”

    谢尔盖不计前嫌地替他点了一杯酒。卢卡斯心里感激他，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