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天呀！谁？你们谁放P？」 (第1/1页)

    他将斧头搭在肩上，不出声音，脚步放轻，向伐木声前行。

    森林涌起冷风，或许是山岚流动，瞬间的温度差让他打了哆嗦，斗篷被封吹起，却吹不起他结块的头发，七天没洗澡，又流汗、浴血，发尾全缠在一起。

    他听间森林那处，有个稳重的中年声线道：「等等，我闻到一GU异味。」

    话一落，砍木的声音嘎然而止。直到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寂静：「天呀！谁？你们谁放P？」

    「阿大不要闹，这是屍臭。有东西在附近，所有人??」这沈稳声音显然是领导。

    他听不到後面的言语，但知道自己暴露，现身还是逃离，成为他当前最大的难题。

    ——如果是无毛狼人我就直接杀出去了。

    「没办法G0u通的我都不怕，为什麽能G0u通的我会这麽犹豫。」他喃喃自语，发现自己思考中的矛盾处。

    他心一横，迈出大步，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同时也听见，人群的脚步声慢慢往自己靠近。

    只过五秒，双方正面相向，中间相隔二十步的距离。

    「是犬獗族！」熟悉的少年声又叫起。

    「我是人！不是怪物！」他高举双手，将狼王斧丢到脚边。

    他眼前是十几位「常人」成年男X，肤sE、毛发、年纪、T型各异，长相特sE明显不同，有高加索人样貌，也有东方脸孔。

    几位中年人留着卷曲橘红大胡子，也有人是黑sE的八字胡，俨然是各地人种混杂的团队，而有趣的是众人不分年纪皆是平头。

    他们双手持着斧头，重心放地，眼神Si盯的他，随时准备出击。

    「他说的是北语的？」、「犬獗也有会说北语的。」、「他有头发。」、「可能是伪装的。」

    众人试图猜测他的身份，但谈话时，眼神从没离开过目标。

    他感受到强烈的敌意，不敢乱动，双手举得更加笔直，嘴角拉开，露出卡着r0U丝的牙齿，动作缓慢的将双膝着地，呈现器械投降的姿T语言。

    ——一定要表现友善，双膝都跪了，还用上专业微笑，够友善了吧？

    却听见他们低语交流着，「他在g嘛？」、「跪下做什麽？」、「是腿酸？」、「那可以坐下就好？那笑怪诡异的。」、「笑得真像缩子，该不会就是缩子？」、「应该是缩了。」

    「你们才是真的缩，你看过哪个缩子能从树海内部走出来吗？你们没看到他穿的衣服，还有地上的斧头？」一位脸上连眉毛都没有的光头巨汉开口，语气带着警告与喝斥。

    听到这沈稳的声线，他认定此人就是这队伍的领头人物。

    「你懂北语？」光头巨汉对他问话。

    他感受语气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压力。藉由刚才的脉络，他领悟「北语」大机会是此处的通用语，便答：「大概懂，能G0u通。」

    「你是谁，从哪里来，在这里g嘛？」

    「我??」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是要说从异世界来的，还是??

    ——他们是「ＮＰＣ」？但没有任何提示，头上也没有名称，系统也没被激发。

    「可能真的是人类。」对於他人的身分核心他捉模不定。

    而在回覆上，他决定另辟蹊径应答，「我醒来之後就在森林里面，已经走七天了，才走到这里。」

    餐饮业的经验让他知道，美化言词固然重要，但有时必须回答部分实话，博取信任，建立人与人之间稳固的连结。所以他决定只说在这「世界」中发生的事情。

    「你没遇到绿野人？」

    ——绿野人跟犬獗族是一样的吗？

    一段对话，出现一堆疑问，一个又一个新名词使他不知所措。

    「遇过，」就当绿野人跟犬獗族是同一个物种，「都解决了，打斗时衣服被砍坏了，就拿他们的衣物来保暖。」

    「往後退三十步，只留K子，我需要确定你真的没有威胁。」

    他老实褪去身上所有物品，用膝盖往後退三十步，一步都不敢少。

    能Si而复生的他，并不怕冲突，怕的是与人交换情报的机会。

    「阿大，你带几个年轻的，把他的东西都拿过来。」光头巨汉朝着起初喊「是犬獗族」的少年说。

    「我？」青年手b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他看这青年约莫二十岁的岁数，眼睛圆亮，下颚有力，b其他年轻人高出半颗头。

    「我问你，还有谁叫阿大？」光头巨汉脸带不耐。

    阿大看到对方的表情，不再多言，随意指五个几位较年轻人，一起上前，拿起所有东西。

    阿大要拾起斧头时，脸上冒出吃力的表情，脸部扭曲，手臂冒青筋，即便如此，斧头在微微地离开地面。

    「这斧头是怎样！」他双手一滑，跌坐在地上，换来周围的目光与笑声。

    「笑笑笑，不然你们来。」阿大表情难看的念到。

    只是跪在一旁的他，看整件事情发生，举累的手换成抱头的姿势，没有对b便没有发现，他从不知道狼王斧，如此沉重。最後见到三位青年合力，用抬桌子的方式，捧着斧头，回到人群之中。

    可能是发现他没有什麽危险，人群放松戒心，纷纷开始研究狼王斧。

    一位红胡子中年大叔，尝试举起，斧头确实被拿起来，却无法扛上肩。此时人们如石中剑故事，众人尝试拔剑，画面好不热闹。

    狼王斧确实沈重，但终究有人能抬起，几位一眼就不好惹的健壮中年大叔，用粗壮的手臂将斧头扛起。每当有一个人扛起时，大家就会欢呼，如同拿某b赛的冠军，所有人都加入提斧头的游戏，热闹的将他晾在一旁。

    ——男人的乐趣，总是那麽简单。

    他想起员工时的自己，轻易与同事打成一片，对抗奥客时大家矛头向外，上司提出不合理要求时同仇敌忾，下班後的宵夜局胡乱宣泄，一切都是那麽单纯有趣。

    但自己成为上司时，即便在不情愿，还是会因应公司的要求，下放压力给同仁，不能像当员工时与用讥讽的方式面对奥客，反而是更谦卑的接受客人不合理的要求。

    同仁下班吃宵夜，他要留在办公室完成今日的报告书。

    他看到光头领导人举起狼王斧，掂了掂重量，便看向他。

    他立刻收起自己的笑容，敬重的看着对方，没有眉毛的眼神特别犀利。

    「你的？」

    「不是，是一只黑sE的大犬獗族的，我杀了他，然後??」

    说到这里时，所有青年譁然，中年人睁大双眼，几个资深伐木工也不禁发出赞叹，所有人摆出重新审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