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日光机场(5)Ed (第1/1页)

    我虽然还没厉害到能一眼就认出于寂和于寞，不过分别和他们两人在一起时的氛围完全不一样，所以只要一个眼神或语气，我就能判断出谁是谁。

    那天之後有整整一个礼拜，我跟于寂赌气似的，完全不理他，甚至他送来的巧克力，我通通给了张敏儿。

    但现在我竟然因为于寂的一通电话，就和他两个人单独坐在卡门内……

    「卡门」是目前最红的酒吧，之前我曾跟于寂约好要来的，不过最後也因为张敏儿而告吹。

    我原本是很认真不想理于寂的……不过最後还是心软了。

    看着对面和我一样从坐下就没讲一句话的于寂，我微微抿唇，不久後，还是由我来打破这阵静默：

    「你那天有什麽事？还有，原来你觉得……我这麽容易被骗吗？」

    「对不起。」他说。

    我愣了几秒，停顿，再停顿，脑袋的神经感觉无法接线，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其实我本来就没有神经了？

    「又是你？」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麽又是我？」对面那人疑惑的看着我，我却捕捉到他眼底的心虚。

    不知道台上的驻唱歌手已经唱了几首歌？好几首歌的沉默，我不吭声，对面的他也不敢说话，半晌後，我才回神，用袖子随意擦拭还没机会滚出眼睛的YeT。

    像是串通好似的，我正想说话，舞台却传出熟悉的旋律。

    nV歌手的声音给人种优柔寡断的感觉，好适合这首歌。

    天一亮的机场含着冰的眼眶

    日光太温暖一碰溶化泪两行

    没有根的飘荡孤单已难计算

    绝望莫非是Ai你最後的答案

    从云端到路上从纠缠到离散

    有缘太短暂b无缘还惨

    从昨天到今天从今天到明天

    时间原来是欺骗

    剪一段日光解Ai情的霜

    让我窝在你的x膛埋葬我的脸

    留一段日光在黑夜流浪

    任随思念时光倒转再Ai你一场

    ＜日光机场＞词：许常德，曲：郭子

    整首歌曲结束，当台下所有的观众都在拍手时，只有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我的喉咙乾涩，声音低哑，「为什麽……又骗我？」

    「我骗你什麽───」

    「你闭嘴你闭嘴！」我打断他的话，想尖叫，却因为哽咽，吼出来的全是气音。

    低下头，我开始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于寞……为什麽呢……为什麽又骗我？你们觉得程小冬这麽好骗吗……」

    「程小冬，不要这样，寂真的是临时有事。」于寞没有被拆穿的诧异，反而很冷静的想安慰我。

    「有事有事有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啦！他都是去陪张敏儿！」我狠狠瞪着于寞，这样的眼神彷佛跟他有深仇大恨般，凶得几乎可以杀掉一个人。

    「你会这麽生气……表示你还很在乎他吧？」

    虽然不甘心，不过于寞的问题直直戳中了重点，一针见血。

    「当然在乎，于寂可是住在我心里……」我顿了顿，「所以我刚刚才能你一开口就听出你是于寞！」

    「那……程小冬，我跟寂长的一样，我也住在你心里吗？如果哪一天，寂骗你说他是我，你认得出来吗？」

    「我认得出来。」我避开于寞的眼神，「可是你不在我心里，我的心里只能住于寂。」

    于寞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程小冬……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说着，我拿出了手机。

    因为于寂住在我心里很久，所以，他该自由了。

    该自由了喔。

    我双手颤抖地在萤幕上敲了几下，确定发送成功後，才将手机收起。

    「……程小冬，你g嘛？」

    我淡淡瞥了于寞一眼，「传简讯给于寂。」

    「写什麽？」

    我做了一个深呼x1，潇洒的起身，准备话一说完就马上离开卡门和眼前这个「冒牌的于寂」。

    「我写───我们分手吧。」

    语毕，留下或许会错愕几分钟的于寞，我独自离开了这间「真的于寂」约我，却是由「假的于寂」来赴约的酒吧。

    动作俐落又大方，才像是于寞口中「真正的」程小冬。

    但是……有谁注意到了呢？

    俐落大方，看起来很活泼、很毒舌的人，其实一直都好想哭。

    好想好想哭。

    小冬，要不要跟我去看电影？

    好！

    那天就这麽兴奋答应的我，好像笨蛋喔……还有今天，忘了「被骗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道理的我，也好像笨蛋！

    和于寂跟张敏儿这样纠缠不清，我也很累，不过，待于寂收到简讯的那刻起，我就可以真的不用在乎他了吧？

    甩甩头，我闭上眼睛，明明走在人很少、多数店家已经关闭的骑楼下，耳边却突然传来那首＜日光机场＞，而且b刚才在卡门听见的更大声！

    我知道了……

    那是从我的心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快、乐、吗？

    那是回忆的声音。我始终没听那个人唱过这首歌，但现在我脑中却只剩下她轻柔的声音。回忆里的那一年，暗红袭上了白净的青春，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心呢？

    我们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我现在的心，就和当时一样痛───就像它又再度变得残破不堪一样。

    ※本篇出现的「卡门」出於《深海》、《蓝空》商周出版，感谢晨羽同意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