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上海:白玫瑰的绝调_第三十七章〈一步之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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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一步之遥〉 (第2/3页)

一次。」

    明珠静静望着茶几上的蓝宝石,目光晦暗难明,唇角漾起一抹极淡的笑。

    那笑意浅得几不可察,却苦涩得刺骨。

    「我知道了。」

    —————

    夜已深,整栋公寓外只剩稀稀落落的灯光。雨刚停,街边积着水,反S着黯淡的霓虹。曼丽站在门口,抬头望了一眼那盏闪烁的走廊灯,像她近来摇摇yu坠的心情。她轻轻一推门,门「喀」地一声关上,把夜sE隔绝在外,也把她关进了自己那方脆弱的世界。

    屋内瞬间陷入沉沉的寂静。窗帘没拉,夜sE从半开的百叶窗透进来,斑斑点点洒在地毯与沙发上,像一幅潦草的油画。化妆台上的化妆盒还开着,镜子里映出一间凌乱却JiNg致的房——和她的人生一样,看似光鲜,实则乱如麻。

    曼丽一脚踢开高跟鞋,鞋跟撞上墙角,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整个人像散了架般地倒在床上,裙摆皱成一团垂在床边,发髻歪斜,发丝黏在泛油光的脸侧,她连妆都懒得卸,只觉得睫毛膏快把眼皮压垮了。

    宴会上的事故虽然被压下来,报纸也没刊出分毫,但流言还是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来了。

    最近的几场表演都是这样——撑着笑,撑着唱,撑着站在聚光灯下,像没事人一样。场内掌声还在,台下的目光依旧热切,可她知道,属於她的位置,一点一滴地在被吞噬。

    她被减了场次,那些理由听起来光明正大:「调整节奏」「让新人试试」「暂时轮换」……但谁都明白,这不是巧合。外头的闲言闲语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说她失了灵气、被抛弃後一绝不振、甚至说她故意踩着明珠出风头。她咬牙不回应,表面照旧,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登台前在化妆镜前对自己说「没事的」,要费多少力气。

    月蓉倒是帮她挡了不少,几次在後台故意cHa话打断八卦,甚至还跟记者说她是因为生病才减少演出。但她心里知道,这一行没人真在乎你是不是生病,他们只看你还能不能唱,还能不能卖票,还漂不漂亮。

    她侧身躺着,望着空荡荡的床边,眼神微微失焦。

    这场表演,他没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前,无论多忙,他总会坐在台下,哪怕只是一曲。他会在幕後轻轻对她笑,说:「曼丽,你今天唱得b昨天还好。」

    她的喉咙微微发紧。

    曼丽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思绪却止不住地被往过去牵引。

    那是个暖洋洋的午後,她靠在他怀里,他捧着她的手指,语气郑重得像在发誓:

    「我要娶你,曼丽。我要给你最大的钻戒、最豪华的婚礼,让全上海都知道,我陈志远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娶你做我的太太。」

    她当时还笑他俗气:「我要那麽大一颗g嘛,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他笑着说:「那我帮你抬。」

    回过神来,她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指上早已没有戒痕,只有一圈若有似无的苍白印记。

    她抬起手指看了好久,唇边慢慢浮起一抹苦涩的笑。

    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谁背叛谁,不是谁先放手,是这个世界太乱,太多不得不说的谎、不得不做的事,太多无法回头的选择。

    她翻过身,把脸埋进枕头,肩膀颤抖着,一点一点渗出压抑的哭声。

    那些传言再怎麽说,她都没有哭。可现在,一个人躲进这个屋子,她再也忍不住了。

    —————

    隔日的演出安排得匆促,曲目表却出奇地「细心」——她一眼就看见那行字时,喉头一紧,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梧桐雨〉。

    那原本是那宴会上,她该表演的曲子。哀怨凄婉,像她和陈志远那段没有结果的Ai情。可她没唱成,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换成了那首——〈YAn伶醉〉。嘻笑怒骂,YAn俗轻佻,像一记狠狠的巴掌,cH0U在她脸上,也cH0U碎了她那点自尊。

    她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一曲。是巧合,还是故意?有人在试探她?还是单纯的残忍?

    她苦涩地笑了,苦涩到快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灯光打下来的那刻,她缓缓走上舞台。台下满座,烟雾缭绕,一张张熟悉又令人生厌的面孔——那晚的那些高官、富商,个个坐得端正,脸上带着温吞的笑,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的太太还在台下说笑,像是在等一场好戏。

    曼丽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张面孔,心中冷到极点。那晚的羞辱,是不是也只是他们眼中的一场「节目」?一场她永远无法从中cH0U身的戏?

    她低头,手指无意识地r0u着裙角,深x1一口气,才将音调压进喉咙,开口唱出第一句——

    「秋雨冷清清,淋Sh了梧桐叶……」

    声音颤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她唱得轻,唱得稳,像是刻意压抑着情绪,不让它们渗进旋律里。然而在场每个细心听的人都能听出,那柔声里藏着的,不是戏,是人心。

    而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舞台右後方的暗幕後,一道人影站在角落,像鬼魂般悄无声息。

    陈志远。

    他本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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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自己没脸再见她。那夜他没有保护她,甚至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他明知道那不是她想唱的曲子,却眼睁睁看着她唱完,唱得像把自己剥光给人看。

    可他还是来了,鬼使神差地。他只能看着她,从远处,从黑暗里。

    那些压在x口的话,多到能涌成一条河,却全被堵在喉咙,哪怕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回到报社,坐在昏h的台灯下,把对她的思念与苦衷,一篇篇写进《夜声慢》的副刊里。

    以前,他总喜欢在专栏里悄悄写下对曼丽的Ai,借诗词的绵长去藏她的名字;如今,字里却只剩下分别与遗憾。

    没有人知道,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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