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爱意（下） (第2/7页)

苏晓掌下的肌rou一直在紧绷，不像是恐惧，更像是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欲望。

    倘若反驳，这位苏晓先生十有八九拔萝卜带泥般列出更多的证据，一样样都要往灰绅士先生的痛处去戳。

    因此，灰绅士只好哑口无言。

    在Alpha的眼底，由于易感期而引发的柔软被更浓重的欲望所覆盖，Omega所设下的语言陷阱在这一刻全然被摧毁，猎人所仰仗的武器成为了猎物的优势。他所认定的猎物正踩在陷阱的碎屑上，属于狩猎者的凶光和愉悦如同超新星爆发般闪耀。

    他白森森的牙齿递出一个笑。

    灰绅士抿唇，轻轻“啧”了一声。

    苏晓却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标记的问题，可以利用魔灵进行舒缓。”

    灰绅士顺势接住这个递过来的台阶：“也是。你和格林·吉莉安一样，都是断魂影。”

    【关于Alpha和Omega所进行的完全标记

    ……而这种完全标记的结果，无非两个：爱意与恨意。这两个结果即是收束的终点，如同一切文学，诸如命运，无一例外。人类的意志在亿万年的基因本能面前，不堪一击。】

    “完全标记，但是Omega将标记洗掉，并且没有条件进行二次标记吗？”马文·华尔兹沉吟：“你这种情况……格林尝试过，很遗憾，那个方法只是个半成品。”

    年轻的Alpha紧盯着他的导师，等待一个答案。

    马文·华尔兹索性将话题说开：“她是用魔灵解决的，以增强魔灵的反噬为代价，换取与特定Omega彻底解除标记的能力——以魔灵作为解决的媒介，还有一个好处。除非是契合度高到一定程度的命定，否则将无法再次进行标记。”

    马文·华尔兹仔仔细细地为年轻Alpha讲解这种办法的好处，苏晓给马文·华尔兹的讲述做了一个总结：“百利而无一害。”

    “前提是你或者你的Omega死掉一个。”

    苏晓自然是对于这种前提要求欣然接受。

    马文的建议很简单——成长到后期的灭法者，都要以灵魂强度来压制魔灵，而魔灵想要夺舍灭法之影。既然如此，他可以帮忙，让Alpha对Omega的生理性占有和欲望和魔灵的拉扯到一起，就看看哪边拔得过另一方。

    但是ABO出现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第一个实践这种方法的格林·吉莉安没活多久，人就没了。因此，马文不确定，这是否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苏晓总结：只要灵魂强度一直有增长，就能够同时解决两个祸患。

    但在其中一方死亡之前，该遭受易感期的折磨还是得受着，只是能够以下一次易感期更难受为代价，熬过一次易感期。

    马文·华尔兹对于苏晓的要求自然无不应允，但格林·吉莉安所研究出来的方法和灭法之影的技能一个样。

    疼痛。

    剧烈的疼痛。

    灰绅士。

    灰绅士……

    苏晓握紧拳，掌心被印下几个深深的指甲印，他竭力在基因的本能中维持冷静，生理控制不住地滋生出恨意，随后又被坚硬的理智所压制：“没时间了……就按你的方法来。”

    【关于部分实在不适合做出标记的Alpha和Omega，经过研究和部分不清楚具体原理的药物帮助……

    解除完全标记的方法如下：……

    ……但手术存在一定风险，一旦失败，Omega或将产生痛觉依赖等等后遗症。

    倘若成功，Alpha和Omega未来都只能依靠特制的信息素紊乱剂生活，或是藉借对彼此最后一丝信息素触觉，从一切它们可以找到的事物里，寻找那点能够安抚易感期的匹配信息素。

    ……接触Alpha和Omega之间的完全标记，手术的失败与成功并无差别。

    ——

    编者注：对于Alpha和Omega长达上百年的研究，仅仅研究出这种称得上两败俱伤的办法……不可思议，生物的繁衍竟然进化成离开另一方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实在不可思议。在我有限的人生经历，只见过特定猎人离开特定猎物，因为无法满足生存之需而死亡。与其将这种“情感”称作“本能爱意”，我更愿意称之为“本能狩猎”——一类基因狩猎另一类基因。

    ——节选自《Alpha、Omega相关手术解析》】

    灰绅士脸上的笑容散下来一部分，他举起手，然后晃了晃，白色的衣袖被他这么一折腾，看上去就像在招白旗投降：“好吧，这种僵持我放弃。”

    他就这么举着手，往苏晓走去。

    两人的距离逐渐靠近，灰绅士才留意到门栓不知何时被苏晓所关上，他佯作没留意，笑了笑，勾下苏晓的衣领就吻。

    信息素加持下，两人之间隐约的疏离和陌生像是海水融入海水一般飞快消失。

    当灰绅士回过神来时，后颈的腺体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咽下声音，头往后仰，才摆脱被唇舌困住的窘境。此时他才留意到苏晓正坐着椅子，而自己此时正跨坐在苏晓的腿上，腰被Alpha扣着。

    熟悉的气息失而复得，Alpha现在看上去似乎还算稳定，只是紧紧地盯着Omega。

    灰绅士伸手在苏晓面前晃了晃，得到对方一个疑惑的回应。

    他笑了笑，手勾上Alpha的肩，手腕一翻，早早放在桌上的戒指就展现在苏晓面前。这枚戒指的样式很是熟悉……

    灰绅士将戒指放到桌面上：“我记得，你那枚【守狱铜戒】还没用过。”

    苏晓的眼神在那枚酷似【守狱铜戒】的饰品上掠过，他握着灰绅士的腰，语气和善：“你总是这么谨慎，我怎么给你机会？”

    灰绅士刚被苏晓的信息素安抚过，因而只是笑了笑：“你在犹豫，要不要现在把它拿出来。怎么不试试？”

    苏晓只是抬起手，去捏灰绅士的后颈。灰绅士躲了躲，但Alpha仍然去捏，灰绅士只好放弃。

    “嘶……别弄。”

    灰绅士露出一副吃痛的模样，苏晓仅仅放轻力气，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Omege。

    眼见着躲不了，灰绅士索性放弃挣扎。苏晓慢慢开口：“还在放信息素？你遭得住吗？”

    灰绅士并不在意自己的主意被他看穿，无论如何苏晓都不可能对他动手，尤其是【守狱铜戒】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启用。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易感期持续了多久吗？”

    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苏晓看着灰绅士，诡异地觉得Omega的眉眼竟然称得上柔和。

    “看上去，你的能力对于易感期作用不大。”掌下的肌rou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放松下去，因为手术而萎缩藏进肌rou里的腺体露了出来，苏晓收回手，“还要继续博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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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Alpha还是Omega，易感期持续的时间与理智的留存程度成反比。

    “这怎么能称得上博弈呢？我只是关心你的情况。”灰绅士还在笑，“难道我们之间连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