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疼爱 (第1/1页)

    季羡性子古怪，所以父母离异之后，哥哥成为mama的最优选。

    季肖跟着mama远飞，而他被永远遗落。

    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天，那个喝高了的废人瘫睡在沙发，嘴里不停地谩骂。

    “在外面偷了人还倒打一耙，这个小sao货，逼子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玩过，妈的。”

    臭虫。

    季羡翻了个白眼，废人的恶臭味还在孜孜不倦地往外喷，“还有那个从烂逼出来的玩意，天天的不懂装什么。”

    恶气还没成功喷完就被人堵了回去，季羡随手扯过一个拖把看都没看就往废人的脸上招呼，利落干脆。

    常年没有洗过的拖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上面粘着黄色的液体，拖把头扫过季二楼的嘴和头部，黄色的液体争先恐后地往他脸上爬。

    季羡把拖把从季二楼脸上拿开，身子微微附下去，笑眯眯地说:

    “最近不是欠债了吗？下酒菜钱都没了吧，如果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割了当下酒菜。”

    ……

    其实，季二楼天天祈祷季羡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噎死，实在不行被人拐去cao死，反正死了就行。因为，连那个下边漏风的sao货都不要的他怎么会要，就一个赔钱货。

    老子允许他出生，他季羡才能来到这个世上，不对他感激涕零就算了，还整天做出一些有违孝道的事。

    更简单来说，季二楼是怕他这个小儿子，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注意到季羡的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

    季羡不正常，做出的事情常人无法理解，甚至是无法忍受的地步。

    这也是父母离婚的原因之一，林女士没有办法忍受和这样一个神经病生活在一起。

    她嘶吼，殴打。

    她谩骂无边，语言恶毒。

    季羡无所谓，一直以来都这样，早就习惯了。

    六年级年级的季羡才十二岁，心智却惊人的成熟。

    比他大3岁的哥哥季肖，在林女士对季羡的又一次辱骂和殴打之后去安慰小季羡。

    酝酿的温语还没出口，小季羡软软的身子就抱了上来，他轻轻拍打季肖的背，像是在安慰哥哥，说他没事，季肖僵了一瞬。

    小季羡拉开一点距离，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季肖，口中出来的话语偏执又生硬，和他轻柔的动作截然相反。

    “哥，你跟我说，你不爱mama对不对？”

    幼年的季肖无法回答小季羡这个幼稚无聊的问题，他觉得这只是小孩子家的无理取闹和撒泼赌气。

    沉默在两个个小孩之间迅速扩大，小季羡能感觉得到，那个小孩正在用受伤又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他避而不看，好像这样就能不回答这个问题。

    小季羡也跟着季肖的动作转到他的视野中，微微侧着脸和季肖对视。

    一道很长的抓伤在稚童的脸上很明显，从左眉毛过眼睛一直斜着往下，消失在鼻翼，泛红发肿的伤口，足以说明抓他的那个人下了怎样的死手。

    季肖的心拧了起来，发胀发酸，右手不自觉抚上那道抓痕，嘴巴发苦:“不爱，哥哥不爱mama。”

    多年以后，季羡眼神恍惚瘫软在床上，头顶的灯光凌乱破碎，回想起这句话。

    不爱mama，那他爱谁呢？

    软且温暖的触感再次袭来，季肖低着头出神地看着怀里那个发顶乌黑的人儿。

    ……

    烂尾楼。

    十七岁的哥哥清冷挺拔，离开这里确实会活的更好，特别是离开他之后。

    季肖个子高，随便往哪里站都自成一道风景线，又因为长相的原因，上挑的眼尾没能为他增添些许柔媚，当他直直面上别人的视线，下睨看人时反而多了几分凉薄。

    出租车司机吭哧吭哧地往后备箱般东西，那全是季肖他们要带走的。

    林女士面色着急，嘴巴不停地说着什么，季肖歪着脑袋不懂在看什么，但可以肯定，林女士的话他全都没有听进去。

    “你在看什么？”季羡走近，听到声音的季肖抬头看向来人。

    季肖眼神发凉，没有回答，反问他:“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今天我在这里等你?”

    今天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见了……

    “原来你在看这群搬家的蚂蚁，季肖，你童心未免太泛滥了点。”季羡像是被戳到什么笑点，神经质地闷笑起来。

    季羡也没有正面回答季肖的话，就仿佛笑xue被人点了，身子抽动笑个不停，期间还不忘伸手去拿季肖手边的行李箱，想要帮他拖到后备箱。

    季肖打开他的手，“啪”的一声响在空气中，很大一声，面色愠怒:“我问你话！”

    手背火辣辣的刺痛，季羡的手依旧没有缩回去，而是强硬地覆盖在季肖的手背上。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女士突然反应激烈，面部的线条都扭曲了，尖叫:“啊！季羡你放开你哥！你这个神经病！”

    季肖眉头一紧，感觉自己的手要被眼前这个混小子捏碎，耳膜也快要被震碎了，林女士的话未免太刺耳，十多年了他依旧没有习惯。

    “季肖，你讲点礼貌，是我先问的你必须先回答我。”

    两个人手上暗自较劲，最终还是以季羡落下风而告终，十四岁的的季羡拧不过季肖。

    季肖没有把这些小插曲放在心上，只当是他的离开给这小子带来不小的冲击。

    一巴掌拍在季羡的头上，语气中带着责怪更多的是无奈:“现在连哥都不叫了，没礼貌。”

    季羡捂住被季肖拍过的头，防止他再一次偷袭，顺便回敬他:“你才没礼貌，还有，凭什么要我叫你哥。”

    小孩的叛逆期都这么长的吗？季肖摸不清头脑。

    突然，季羡脑袋埋进季肖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像极了树袋熊，娇憨可爱。

    但季羡的举动给林女士看得眼皮一跳，上前就想把季羡扒拉开来。

    季肖不明白，来女士为什么总对自己的二儿子恶意这么大，也懒得和她讲道理，每次和她讲也掰扯不清，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你不懂，你不明白，我是为你们好，你们要理解我，我是你们的母亲啊，你们必须理解我啊。”

    没什么好讲的，季肖反抱住季羡，把人搂得更紧。十四岁的小男孩才到季肖胸口，当季肖紧紧回拥时，有那么一丝季羡依偎在他怀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