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植·雍丘_某夜记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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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夜记梦 (第2/3页)

眼朦胧,望着曹丕,静静听候下文。

    “可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子君臣。朕以为先帝已教会你许多,而你,却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臣弟分明无意争权!”

    “你屡次求试,朕却始终不应。你想不清缘由,朕便说给你听。

    “其一,我朝禁宗室。你虽是朕胞弟,与朕情谊非常,却不能为你破例,自毁纲纪;其二,你曾参与立嗣。一旦你掌握实权,朝中不免有人动摇。人心不稳,乃国之大患;其三,是你天性不知服从。朕为皇帝,而你为臣下。朕要你安分守己,你便只能安分守己。你一日不安分守己,朕便一日不能放心你,更不会用你。而倘若你能安守封邑,自然也就不会生出这诸多事端了。

    “……子建,你非要和兄长对着干,让兄长头疼吗?”

    “植一心追随皇兄,识时务者必能认清形势,不敢贰心。再者,若使我得以施展抱负,效忠国家,则足证制度之弊,而非我之不足,至于弊病,自当议而改之。且自陛下以来,植夙夜恭谨,平生所愿,唯其效忠,焉有不服?彼三者,诡辩而已。究其原因,无非陛下不信、不肯用植。”

    曹丕知道与他立场不同,无法相互说服,便不再多言,“朕不会用你。”

    “是。”

    “再答一次。你怨朕吗?”

    “臣不敢有此心。”

    “你究竟有什么不敢的?你的不敬、不臣之心还少吗?”曹丕动作暧昧,替曹植理了理鬓发。

    “臣敢慕之、爱之,却不敢怨之。”曹植偏头不正视曹丕。曹丕忽将五指插入曹植指间,合紧了,贴于自己胸前,珍重道:“子建,你看看我。”

    曹植叹气,“陛下何必如此。”

    曹丕哀怨道:“我分明从未拒绝于你,为何如此丧气,不愿亲近?”

    曹植绝望得快要溢出来。

    曹植受了曹丕多年冷遇,频繁寄去奏疏、私信、宝物,几乎全无回应。曹丕明知曹植心意,却总是如此作态,岂非执意羞辱于人。

    “臣并无僭越之意。”曹植想抽手,“陛下问完了,酒也尽饮了,预备何时启程?”

    曹丕紧攥着曹植的手,仍保持亲密姿态,气氛却冷下来。良久后,曹丕开口道:“子建,朕此番折返,为的是专门再见你一次。”

    曹植要谢恩,被曹丕打断,“朕近来身体不好了。今夜只当全朕一点私愿,朕离开后,你我不必再见。”

    曹丕所言句句如刀,曹植胸中乱麻。

    年年听的都是兄长治国理政又出征的消息,却没有一封消息提到兄长身体有恙。

    “为什么…”

    兄长怎么会不好了,怎么会不要再见了,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子建,你答应…不要怨朕。”曹丕软了语气。

    曹植抬头注视曹丕,忽哽咽,泣不成声,“什么时候的事情?”

    “记不清了,大约是两年前便已有预兆,此次东征……就更不好了。”曹丕难以启齿,提及东征,更几乎是气音。

    “所以陛下特来见我。”

    “本想来看看你。”却不打算说什么别离。

    “陛下能否回答臣一个问题?”曹植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今日自己本又要被他当傻子哄骗的。曹植愈痛哭愈心寒,不敢想象曹丕真的打算瞒着自己,骤然离世。“五年来,陛下就没有过一丝心软吗?”

    “……有。”

    曹植扑向曹丕前襟,咬牙恨声道:“那我恨死你了,曹子桓。”

    “嗯。”曹丕半抱着稳住曹植。

    曹植则边哭边去望他双眼,“兄长,一直以来,子建很惹你讨厌吗?”

    “有时候确实很讨厌的。”发现曹植越哭越厉害,浑身颤抖,曹丕蹙眉,像儿时一样轻轻为曹植拍背,以示安抚,“你让朕心烦,朕却没有办法假装不在意你……你为何总那样看着朕?为何要对朕笑?又为何要与朕争太子之位?”

    “臣早就不敢看陛下了。”

    “也不笑了么?”

    “那兄长怎么不笑呢?兄长可以对父亲笑,对群臣笑,对随便哪个名士笑,我却难得你一次好脸色,兄长把我看作是什么很扫兴的人吗?”曹植激动,挣脱曹丕怀抱,身体起伏。

    “你行事任性,不计后果,朕却不能犯错。朕为兄长,若朕也同你那般毫不自持,一旦事发,先帝第一个便是冲朕发作,怪朕居心不良,引你入歧途。兄弟luanlun……若事情泄露,曹氏会背负多少恶名,你想过吗?”曹丕很少情绪外露,“你是被父兄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什么都不明白。”

    “呵…我今日才知兄长不是不懂,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曹植不知何时收了眼泪,质问曹丕,“那么兄长便一直心里明镜似的放任我沉溺,坐视我痛苦吗?这便是兄长所说的‘从未拒绝’?”

    “你要我如何向你说破?你永远是那样期待地看着我,像光一样追着我,全心信赖于我,你以为我就永远不会心动?你以为我没想过拒绝你,不见你?”曹丕毫不慌乱地与之对视,承认道,“可当年那道目光明朗又灼热,你每次看向我,我便感到刺痛。

    “我只确信,没人能再有那样的目光,而除了你,也没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从来太干净、太耀眼了,而我总忍不住贪恋你,竟无一次舍得将你推开。我常自觉有愧。

    “如你所言,朕既不敢承认,也不能接受你。”

    “所以兄长追问我这么多,又告知我这么多,是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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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件事上,朕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曹植点头,“如此,我与兄长总是话不投机。”曹植说着,坐回垫上饮酒,可酒早已喝干了,曹植便徒握着空杯,侧身敛眸。

    曹丕无语片刻,终究披衣起身。曹丕临去前回头凝望曹植许久,曹植未动,只好长叹,迈步离开。

    曹植听见步履声渐远,心思沉落又忽悬起,是曹丕等在屏风后。曹植忍不住回头,隔着薄纱,看他身影颀长,衣冠陌生。

    曹丕似有所感,知道自己又一次短暂地拥有了那目光,不由得多说一句,“兄长要走了。”

    “嗯。”曹植在身后应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愿君长健,福泽永年。”

    若你身死,我自当举丧戴孝,哀你悼你。

    曹丕听不下去,大步绕开屏风,重重走回曹植面前,毫不怜惜地掰着曹植的脖子,一吻落下。曹植被掐痛了,却不挣扎,反而抬身迎合。二人积压多年的情愫终于找到了释放之所,一时间全不客气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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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闭眼。

    曹丕强势地侵占、索取,曹植亦极力回应,尽量满足曹丕的每一点动作。曹植满身酒气,催得二人情热。室内只闻缠绵的亲吻声和失态的喘息。

    曹植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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