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 (第14/20页)

sE，当然就是恋人的笑靥了。

    六月中旬，进藤光接到了桑原仁的邀棋电话，这老头子不用任何的通讯软T，全靠电话，似乎极排斥时代尖端的东西。

    「哟，进藤本因坊大人……」

    「桑原老师，我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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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好好好，那进藤小鬼啊……」

    进藤光听他这不正经的叫唤，不禁没好气又无力地垂下肩膀，心想：桑原老师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老头子我又想找你下棋啦……求求你看在我还没Si的份上……」

    「是是是，您说要哪一天？」趁这老头还没说出一些让人更汗颜的话之前，进藤光直接挑明了说。

    「唔，六月三十日，唔，下午……」

    「喔，六月三……啊？！」

    桑原仁不偏不倚就踩中这一天，进藤光大呼起来，那时他正在书房排棋，佐为用毛笔在撰誊棋谱，听他大叫大跳，便放下笔来，问道：「阿光，怎麽了？」

    进藤光看着佐为，一脸铁青地在手机中重覆：「桑原老师……要约六月三十日的下午……跟我下棋……是吗？」他虽然是在覆念，但眼光始终看着佐为，意思是：怎麽办？我跟他改约时间吧？

    佐为若无其事地重新执笔誊谱，淡淡地说：「让他来吧。不是那一天，也会是别日，阿光跟我独处的时间宝贵，可别让他再占了别的日子去。」

    进藤光低低地「噢」了一声，转而对桑原道：「桑原老师，那天……我邀请了其他的棋士在我家里……呃，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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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唔」了一声，道：「听你的语气，肯定不是什麽正常的会……什麽事啊？」

    「呃……」

    「……老头子我不方便去吗？那我改天再约你吧……嗯，不过七月我要去中国一趟，大概要冬天才回日本……我看看……」桑原似乎在翻看行事历，嘴里唔唔嗯嗯的，一时之间好像找不到绝佳的日选，进藤光看他这麽想跟自己对弈，年纪又一大把了，论资历辈分也远在自己之上，实不好让他这样屈力迎合，於是道：「桑原老师如果不嫌麻烦的话……请在六月三十日到我家来吧……！只是那天下午我们要……开会，你可能要等开完会後才能跟我下棋了。」

    桑原「唔」了一声，又有些不悦地问：「……是正经的会吗？还是你们年轻人Ai玩的派对？派对有什麽好玩？你跟我下棋b较要紧吧？我都随时可能会……」

    「是是是，您别再说了，我们不是要办派对，只是……只是……」

    「唔，算了，你告诉我你们几点要开会？」

    「下午一点。」

    「那我下午三点再去，这样可以了吧？」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进藤光回道：「是。」

    「嗯，我一阵子没见塔矢行洋了，我也约他一块儿去吧？这次换我们这两个老头跟你下双人棋，嘿嘿……」他想到上次跟进藤光下的那盘双人棋，难得如此过瘾，此时玩心大起，居然想来交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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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光微微一愣，讷讷道：「塔矢大师……塔矢大师那天会来跟我们一起开会……」

    这就大出桑原的意料了，他吃了一惊：「……什麽？……你们那天到底要谈什麽事？连塔矢行洋都请得动？」虽然不知道原委，但是塔矢行洋要出席，那肯定有正经八百的由头了。

    进藤光想到那一天，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不回答，只懒懒地回：「桑原老师要约塔矢大师就约吧……要下双人棋，还是一般对弈，我都可以。」这老头要来，那天不知道还会出什麽变数。

    「唔，嗯，嗯。」

    挂了手机，进藤光走到佐为的身後，佐为感到他靠近过来，便停笔不写，微侧过头道：「都妥当了？」

    进藤光看他停下笔来，才敢将两手放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应了一声；佐为的肩膀被他按住了，下笔却仍似无事一样，挥墨如飞，进藤光感到从佐为的臂膀传来了坚强的力量，不只能支撑住自己的手，还能照常写字，这力道传了出去，使肩使臂、臂使腕、腕使指，在格距甚小的棋谱上，佐为娴熟地以蝇头小楷在交线点上填上汉字数，朱墨代表白子，玄墨代表黑子，他先誊完了黑子的手顺，再以朱笔填上白子的手顺，看来这盘棋已烂熟於x，才有这种誊法；这盘棋进藤光认不得，所用定石也从未见过，看佐为终於誊完，才问道：「这是什麽？」

    佐为放下了笔，回头笑道：「你猜猜？」说完将誊好的棋谱往旁一放，又拿了张空白的棋谱过来，准备再填一张新谱；进藤光想着手顺，只觉得这定石浅明，但攻守之间的计算力却很高，想了一想，突然闪过一念：「啊！该不会是平安时代的棋谱？」

    「正是！」佐为笑着点了点头，反问：「由今来看，这布局法已经全然过时了，要是用这下法，恐怕当今的一位初段也能轻松反制，你说是不是？」

    进藤光看出里面有佐为的棋风，於是微笑道：「布局当然很重要，但中盘的计算力也很重要啊！……对了佐为，你写这个做什麽？」

    佐为放下了笔，伸手碰在他的手背上，侧过头道：「阿光，我一无所有，也没能给你什麽，棋谱记忆既然恢复了，便留下一些古老的回忆给你……阿光你……」说到这里，微微红了脸，不安地低声问：「……阿光你会想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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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棋谱早已失传，平安时代留下来的棋谱也多为後世之伪作，世上绝无真迹，佐为这份古老的回忆可说是珍贵已极，但除了进藤光之外，谁也不能相信这是真货；而这些棋谱中的定式也好、攻防手段也好，在现今看来也都已经不合用了，除了文化价值，之中的围棋理论也难以再被采用，於进藤光而言当然是「无用处」，但是这里面却有佐为所存的平安时代的足迹，他当然好奇。

    如果是十七年前，他肯定会觉得这些古谱既没用处，早该报废，佐为也不必浪费时间提这些棋谱了，但现在他深Ai佐为，佐为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再怎麽珍惜也不够的，怎麽可能说不想要？於是两手抱着佐为的脖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我想要。」

    佐为松了口气，听他微微哽咽，打趣道：「你不必哭求，我也会给你的，呵呵。」

    「我才没有哭！」用力抹抹眼，眼睛里果然有泪水，进藤光仍然倔强地辩白：「是你这个字……密密麻麻的，害我看得眼睛痛。」他的辩词可称无力，就算是现代的手抄棋谱，那也是密密麻麻，怎麽他看了就不会流泪？

    佐为又呵呵一笑，继续下笔，写到一半突然又停笔问道：「阿光，你的生辰好像是在秋日，对吧？」

    进藤光挨在他的肩上磨来磨去，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对啊。」

    「是何月何日啊？」

    「九月二十日。」

    佐为点了点头，继续再写：「现代的人好像挺喜欢过生辰的，以後你每年生日，我便拿一年以来誊好的棋谱送给你作贺礼，你觉得怎样？」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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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每日誊写下去，要不了几年，我也就会全部写完了。短则五六年，总之十年内我肯定能写完，十年之後，我可没能耐送你什麽特别的贺礼了……嗯，到时候我再想想还有什麽能送给你的。」

    进藤光搂紧了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不用什麽贺礼，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活很久很久……最好再活一百年或两百年。」

    佐为愣了一下，